他总不能对萧琮说我家主上没有邀请你去,只能再次对两人行了一礼,说道:“小人的话已带到,就不打扰两位殿下了,先行告退。”
一出帐,就有亲兵来引他出虎贲营。
等到他走了以后,这营帐中就剩兄弟二人,萧琮才开口道:“他们的消息可信度有多少?”
萧璟道:“这病症来得稀奇,与其说是生病,不如说是中毒。”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桌案后起身绕了出来,来到放置水壶的地方,给萧琮倒了一杯水,“说不定就是这样,下在水里。”
萧琮看着这递到自己面前的水,不在意地一笑,端过来一饮而尽。
萧璟收回了手,说道:“东狄医术独步天下,毒术也诡谲,而且他们国境封锁,只有这些商人才能行走天下。他会知道这毒是什么并不奇怪,具体如何,左右三日之后就知道了。”
“有道理。”萧琮把杯子一扔,精准地扔到了桌上,稳稳地盖在上面,然后提议道,“好久没有同四弟你切磋了,今日练一场如何?”
萧璟自然是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北周是在马背上得的天下。
皇子王孙在这方面的训练,从来没有落下过。
萧璟天赋异禀,而萧琮母家更是世代从武,两人打起来总是分外的精彩。
在他们的较量中,十次有几次是平手,剩下的胜负对半分。
对虎贲营的将士来说,三皇子虽然不是他们营中人,但是身手同四皇子不相上下。
每次来这里,同四皇子较量的时候,营中将士都会放下一切,兴奋地聚集过来看他们比斗。
两人换了铠甲,上了马。
萧璟的兵器是枪,萧琮则用一双重锏。
在虎贲营将士擂起的战鼓声中,两人的马绕着校场走了一圈,随即猛地发起冲锋!
“好——!”
兵刃相击,两人错身而过,彼此的虎口都在因为这一击而震得发麻。
没有稍停,两匹马发出嘶鸣,再次转向,冲向对方。
鼓点密集,两人交锋几次,打得旗鼓相当。
场中将士越看越是激动,望着二位殿下的交手,忍不住也同近旁的人比划起来。
萧璟长枪一扫,萧琮双锏格挡,整个人往后一仰,在萧璟收枪时用力一绞。
萧璟手上劲力再吐,萧琮却发出一声轻笑,双锏再度用力,直接将他的枪头从枪杆上绞飞了出去!
只听“叮”的一声,枪头飞出,钉在了场边的一堵盾牌上。
萧璟收回了枪,发现自己的武器由枪变作了棍:“……”
而萧琮已经再次在马上坐直了身体,握着双锏笑道:“我早说过了四弟,银枪蜡头。”
这思路别致,他在战斗中竟然卸了对手的枪头。
萧璟握着没了枪头的枪,虽然还能再接着打,不过想了想还是算了:“我认输。”
他说着,从马上翻身下来,去拔下了被绞飞出去的枪头。
虎贲营的将士本来期待着一场热血沸腾的比试,可是没想到却结束得这么快,还这么潦草,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行了,结束了。”萧琮也从马上下来,把马跟兵器都给了萧璟的亲兵,自己来到弟弟面前。
他赢了萧璟一次,心情好转,也有了兴致跟他商讨起如何把这枪头焊得更加牢固。
等到晚间回了宫,萧琮去母亲于贵妃宫中陪她用膳,于贵妃在席间问起他今日去了哪里,萧琮心中的不服和怨气才又再一次翻涌起来。
于贵妃膝下两个成年的儿子,长子一生下来就养在成元帝的母亲身边,既不成器,同她也不亲近,只有萧琮是她亲手养大的,被她寄予厚望。
每回儿子来自己的宫中,母子二人都会说许多的事,从朝中局势,再到其他,可以说是步步为营,苦心孤诣。
可是他们母子二人这般汲汲营营,却始终比不上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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