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易行想过她会有何种反应,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东狄公主会向自己求亲。
在一阵惊诧过后,王公大臣中已经有许多人在思考起了这个提议。
容嫣这样提出联姻的提议,确实十分的有诚意,宁王府的三公子不是世子,不能袭爵,他做东狄的驸马,算得上是高娶了。
容嫣可不是普通的皇女,她是东狄有封号有封地的公主。
东狄的封地制度同北周不同,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内,那就是自成一国,潇洒自在得很。
可以说,娶了容嫣,除了要跟着她回东狄,不能跟家人一起生活以外,对谢易行来说没有什么不好。
还好这容嫣公主问的是宁王三公子,殿中有着适婚年纪但又尚未婚配的儿子的大人们都想道,这要是问到他们,他们可能就要答应了。
容嫣对自己的优势十分清楚,她提出这个提议不是临时决定的。
昨夜在确定谢易行就是定海珠的主人之后,她就思考了一夜,若是自己出击,如何能够让他跟自己回东狄去。
提出联姻,让他做自己的驸马,这是最直接也最光明正大的理由。
谢易行生得俊美,同当年的月重阙一样,正好是容嫣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他的棋艺高超,展现出来的气度与城府也叫她欣赏,她越想,心中越是期待他能够接受自己的提议。
但是显然谢易行不可能就这样答应。
在殿中忍不住弥漫起一阵兴奋的窃窃私语时,他已经卸下了方才的惊诧,露出了沉思之色,然后对着容嫣公主说道:“谢公主错爱,在下心在仕途,暂时没有考虑过嫁娶之事。”
容嫣朝他挑了挑眉:“此言差矣。三公子,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就算你娶了我,也不影响你进入仕途。”
他要是想做官,他们东狄又不像旁的地方,成了驸马就不能在朝中担任要职,他一样可以在官场上一展抱负。
谢易行见她如此善辩,忽然说道:“且不说这个,公主方才在提出这个提议之前,说这是个能够补偿我的办法,可是恕在下没有看出这个办法于我有任何补偿之处。”
“怎么没有?”容嫣看上去也像是预料到了他这一问,泰然自若地道,“常言道君为臣纲,夫为妻纲,我欠了你,你娶了我,你就是我的夫君,我之后一生都要听你的话,我这样的补偿诚意还不够大吗?”
谢易行见自己不管说什么,她都这般振振有词,只忍不住失笑,然后摇了摇头。
成元帝干咳一声,见着自己的朝堂忽然变成了这样公主公然求亲,而宁王公子再三推拒,两人在下方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锋,似是都想要说服对方。
他看了应该比自己更头疼的宁王一眼,却见到宁王在旁看着,居然还是饶有兴致的样子。
成元帝:“……”宁王你这心也偏得太明显了,对着女儿的事情就紧张得不行,对着儿子就可以随便了是吗?
容嫣公主见谢易行没有当场拒绝自己,明显是在发扬着他的君子风度,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于是说道:“我在大周还要停留几日,谢三公子不必这么快给我答案,可以多考虑几日,要是你想答应了,欢迎随时到东狄使馆来找我。”
成元帝在上首的咳嗽声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
等到吸引了下方众人的目光之后,他才说道:“好了,这件事容后再议。大棋士被刺杀这件事真相大白,东狄与宁王府也化干戈为玉帛,接下来的就是要缉拿真凶,清除一品阁留在大周的余孽。”
……
帝王还未退朝,东狄公主向宁王三公子求亲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出去。
欧阳昭明不在宫中,此刻他正在天牢之外,搜寻着这里的蛛丝马迹。
当听到容嫣公主在朝堂上说着向宁王三公子赔礼道歉,却是这样神来一笔当众求亲以后,欧阳昭明轻笑一声。
他人还蹲在这天牢之外的一处墙脚下,手里拿着一枚木质的镊子,在夹起墙根的一撮泥土,放在另一只手托着的那方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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