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柔嘉郡主落水,宝意也跳了下去救她,可是陈氏却在这里守着郡主,而一点都没有过问起自己的女儿,也太奇怪了。
冬雪还在打理着院子里的事情,其他小丫鬟都在外间候着,郡主的闺房里就只有陈氏和受了惊吓呛了水的谢柔嘉在。
“没事了没事了。”陈氏来到床边,把床上的少女抱在怀里安抚着,“嘉儿,没事了,有娘在。”
谢柔嘉依偎在她怀里,听着她声声叫自己。
宁王妃喜欢叫她宝儿,可是从小到大,陈氏在私下里都是叫她嘉儿,她觉得这样更令自己有安全感。
抱着女儿安抚了片刻之后,陈氏才放开了她,然后仔细端详着她:“可有哪里伤着了?”
她拉着谢柔嘉的手,把人从头到尾检查一遍,确认她没受什么伤之后,陈氏才放下心来,目光又落在了她颈间戴着的那玉坠上。
柔嘉现在穿着中衣,那用红绳拴着的玉坠挂在她的颈间,衬着这雪白的中衣,那玉坠上面多出来的红色就越发的显眼。
陈氏心中一颤,伸手摸上了那玉坠。
谢柔嘉看着她的动作,坐在原地低头问她:“怎么了,娘亲?”
陈氏拿着那玉坠,颤声道:“玉坠怎么变红了?”
谢柔嘉一听,忙把脖子上的玉坠解了下来,然后拿在手里,同陈氏一起看着。
果然,只见原本洁白的玉坠上面多了一点红色,像是晕开的血迹。
柔嘉伸手去擦,可是这点红色却像是渗透进了玉的肌理,她怎么擦也没有用。
陈氏看着她的动作,心中越发地沉重,坐在床边说道:“你好好想想,这玉坠可有离过你的身?”
谢柔嘉抬头,说道:“没有,这玉坠我是一直带在身上的,片刻也没有离身。”
是不可能被调换。
她说着,又低头看着自己托在手掌中的玉坠,自言自语道,“这点红色,倒像是血渗进去似的。”
陈氏听着她的话,再看向这玉坠,一时间觉得它晦气起来。
原本她知道刚刚是宝意跳下水,奋不顾身地救了柔嘉,心中还对宝意存有感激,可是一看这个坠子好端端地变了色,她就怕是宝意在水中对着坠子做了什么手脚。
从她离开这院子,脱离了掌控,陈氏对宝意就充满了忌惮。
柔嘉还在研究着这玉坠,就看到向来都嘱咐自己要把坠子带在身上的陈氏一反常态地把坠子从她手里拿走了,然后走到梳妆台前,寻了个匣子把这玉坠放了进去。
“娘亲?”谢柔嘉坐在床上,不解地看着她的动作。
陈氏把匣子放在了抽屉的角落里,这才安心,走了回来对她说道:“这坠子先不要戴了。”
谢柔嘉望着她,到底还是没有多问,而是点了点头。
陈氏又摸了摸她的脸,对她说道:“赶紧休息吧郡主,我在这里守着你。”
谢柔嘉听话地躺下,她喝下的安神药不一会儿就起了作用。
等到宁王妃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
屋里,陈氏看着宁王妃坐在床边,轻抚柔嘉郡主的脸,听她对自己说道:“宝意这孩子为了救柔嘉也受苦了,这两日我许她不用当值,你们母女好见一见。”
陈氏面上恭谨地应了一声,就算宁王妃不说,她也要去见见宝意。 众人散去,宝意也自行回到了谢易行的院子。
一路静悄悄的,宝意本以为回到院子里也无人了,结果一进院子,就看到本来应该已经休息的三哥正坐在亭子里,就着月光摆棋局。
宝意迈过了院子门,以她对三哥的了解,他现在会在这里,肯定就是在等自己。
果然,一看到她回来,谢易行就停下了下棋的动作。
他的目光先在她身上看了一圈,然后才开口问道:“没事吧?”
听到三哥的关怀,宝意鼻子一酸。
她本以为他等在这里是为了问柔嘉怎样了,可没想到他问的却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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