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跟在他们身后,一起从厅外离开。
天空中下起了雪,寒风卷着雪花飘进廊下,剩下其他人依旧站在这里,轻声细语地交谈:“不知道衡阳郡主会瞧出什么来,也不知严不严重。”
于雪晴听着她们的话,心中想着最好是什么都看不出来,让她直接病死才好。
但转念一想,又担心这是谢柔嘉装的,要对自己不利,她于是把这里交给了周乔看顾,自己也去了厢房。 厢房中,柔嘉已经被安置在了榻上。
那刺激药性的香气一远离,对她的影响就减轻了不少。
萧琮见她不再抓着自己的袖子不肯放,于是从床边退开,看向宝意:“郡主请。”
他退到一旁,给同他们一起进来的宝意腾出了位置,让她好为柔嘉诊断。
侍女搬来了凳子放在床边,宝意在上面坐下了,伸手搭上了柔嘉的脉搏。
外间,厚重的门帘再次掀开,于雪晴从外面踏了进来,抛绕到屏风后,来到萧琮身边叫了一声“王爷”。
萧琮看她一眼,没问她如何放下厅中的宾客过来了,只与她站在一起看衡阳郡主为柔嘉把脉。
宝意的指尖一搭上柔嘉的手,躺在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柔嘉的眉头仍旧皱着,目光仿佛没有焦距,宝意看她这样子,像是一时分辨不清在床边给她把脉的人是谁。
“侧妃。”宝意开口道,“是我。”
萧琮在旁也道:“是衡阳郡主正在为你把脉。”
听到他的声音,柔嘉似是安稳了一些,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宝意看着她为焦躁和幻象所困,显出疲惫和憔悴的模样来,搭在她手腕上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
眼下她在这里,说是给柔嘉诊脉,实际上不过是搭个空架子。
有玉坠在手,百病消除,她也没有这样的时间和心情再去学一门医术。
等过了片刻之后,宝意就将手收了回来,从凳子上起了身。
见她只是稍稍把脉就知道柔嘉这是患了什么病症,萧琮与于雪晴都只觉她医术精湛。
于雪睛还未开口,就听萧琮问道:“郡主,如何?”而在他身边的于雪晴只愤愤了片刻,便表现出恰当的急切来:“柔嘉妹妹这病如何,那主不妨直说。”
两人的急切相似,但传达出的意思却不同。
宝意看得出萧琮对柔嘉不同,到底是两世的夫妻缘分,而于雪晴却是盼着柔嘉能被诊出什么重病来,直接了结了这个对手。
床上,听到他们二人的声音,柔嘉也睁开了眼睛,望着那背对自己的衡阳郡主,等着她诊断的结论。
都说她的医术高明,柔嘉也想知道自己这段时日来身上的反常,甚至刚刚看到陈氏的鬼魂要来向自己索命是怎么回事。
只听那背对着自己的人平静地道:“侧妃没有大碍,瞧着只是先前感染的风寒未好,又有失眠之症,雅免烦躁。”
萧琮看向站在一旁的侍女。
她是柔嘉身边的贴身侍女,方才柔嘉―被送过来,她就也被召到了这里来。
此刻见王爷看向自己,那侍女连忙点头道:“确实如郡主说的,侧妃近日都睡得不好,哪怕睡着了也不停做梦,今日起来还咳晕。”
有她作证,萧琮跟于雪晴都信了宝意的诊断,只有躺在床上的柔嘉心有疑虑,若她这样只是因为风寒跟失眠多梦,何以出现那样的幻觉?
“那,这要紧吗”于雪晴在短暂的失望后,握住了手帕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宝意道:“虽算不上什么严重的病症,但却不是一时半刻能调理好的。”
她说着看向萧琮,然后又微微侧身,垂下目光看了躺在床上的柔嘉一眼,“这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不知侧妃方才在厅中见到了什么,会吓得大惊失色,夺门而去?”心病?
听到这两个字,于雪晴眼中精光一闪。
对啊,谢柔嘉这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吓成这样在宝意提到“心病”的时候,柔嘉就已经心里一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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