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谁说他没能耐介绍的——不是, 重点不在这里!
还未等他提笔呢, 对面接着又道:【还有,把你的长辈架子收一收, 我一不吃你家大米, 二不是你家小辈, 你别在我这里找存在感,我咋想的关你P事】
毛笔字唰唰唰的, 几乎写成连笔, 可见小丫头也不爽得很。
谢峥:……
他捏了捏眉心, 缓下语气:【好端端的, 为何突然提起这个话题?】
祝圆撇撇嘴:【你当我想呀?我】她停顿一瞬,立马接上,【家大姑娘要开始议亲了,我这不是愁得慌嘛!】
祝家二房的大姑娘?不正是她吗?谢峥皱眉:【我记着年岁还小,为何如此之早】
这狗东西当真是把他们家查得透透的吧?祝圆心里暗骂,明面继续吹嘘:【谁叫我们家大姑娘受欢迎呢~】
谢峥:……
【既然受欢迎,为何还要找……】那些不堪入目的词汇他不想再重复。
好在祝圆明白:【受欢迎不代表合适好嘛?我前面说的俩条件,才是我】顿了顿,【家大姑娘的择偶标准。】
一个只要脸,一个只要财……什么择偶标准?!谢峥忍气:【小姑娘哪学来的歪门邪道。婚姻大事,当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轮到你挑挑拣拣?】
这话说得直白了,对面这口吻,妥妥就是在跟“小姑娘”说话!祝圆眯了眯眼,索性直接问出口:【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
谢峥顿了顿,反问:【为何不知】
凸(艹皿艹 ) 竟然真的知道了?【我哪里露了马脚?】
谢峥自然不会告诉她是从祝庭舟那儿得到的线索,只轻描淡写道:【破绽太多】
祝圆咬牙切齿:【不要脸!!】
谢峥挑眉:【何出此言】
【做人当坦诚以待,我这马甲都被脱光了,你还在我这儿装老头!要脸吗?】
脱……谢峥扶额:【你这小丫头,说话含蓄些】
祝圆呵呵:【我说啥了?还是看到“脱”字你就想到什么?无耻!】
教训不成反被骂。谢峥:……他似乎总在这死丫头面前吃瘪?
【来,介绍一下你自己。】
“主子,”安瑞低头垂手站在门边,“庄子那边递了消息,说是有进展了。”
谢峥一喜:“好。”看了看天色,“准备出宫。”
“是。”
谢峥扔了笔,顺手揭起桌上纸张揉成团,扔进火盆:“烧了。”
“是。”安瑞忙快步过来,捡起边上火折子,目不斜视地将火盆里的纸团燃了,还拿小铁棍儿戳几下,确保纸张墨痕无可循迹。
谢峥已经离开,回房更衣出门,安福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远在芜县的祝圆半天没等到消息,气得跳脚——丫的竟然溜了!太无耻了。
正在更衣的谢峥打了个喷嚏,唬得安福忙不迭给他披上外袍。
***
寒冬腊月,各家各户都开始准备过年,芜县的祝家也不例外。
这几年他们二房一直没有好好在一起过年——去年刚聚在一起,祝圆便出事,导致一个年都过得阴郁。今年祝修齐夫妇便打算好好庆祝庆祝。
恰好祝圆姊妹开始跟着管家,张静姝索性拉上银环,四人一块儿商量着采买年货。
若是祝修齐休沐,也会过来插上几句。
连那不通庶务的祝庭舟都被拉着出门当了几回护花使者。
芜县这边是其乐融融,羡煞旁人,京城则是另一番光景。
大衍人讲究过个好年。按理来说,进了年关后,万事都得搁一边,专心过年才是正理。
可今年,京中气氛却格外凝重。
皆因承嘉帝在大年二十九抛出了一项政务——全国田地普查,若有未登记入册之田地,可在普查前登记造册,否则,将一律收归国库。
一石激起千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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