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容脸色煞白,拼命磕头:“娘娘,奴婢不敢,奴婢万万不敢有此想法。”
淑妃发飙,祝圆吓得站起来。再听她这训话,顿时为玉容不值。
但她心知现在的淑妃听不见劝,她作为当事人,插嘴只会给玉容火上浇油,故而只捏着帕子紧张地等着。
淑妃见玉容磕头磕得脑门都破皮了,神色微缓,再次捏了捏眉心,摆手:“行了,起来吧。”
玉容微松了口气,却没有站起来,咬牙接着劝她:“娘娘,殿下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插手了,这段日子您不也过得挺好——”
淑妃唰地站起来,柳眉倒竖——
“娘娘。”不知道何时回来的玉屏快步进屋,打断了玉容的话,“您脸色不太好,奴婢扶您去里间休息吧。”
站在那儿的淑妃扶着脑袋停了半晌。
玉容慌张:“娘娘,咱们去请太医吧?您这样都好几天了。”
“不必了。”淑妃摆手。
祝圆也看出不妥了,忙跟着劝:“娘娘您身体不适的话,还是找太医看看吧。”
淑妃扫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找太医作甚?只要你少折腾两分,我这身体健康得很。”
祝圆:……???
跟她什么关系? 不等祝圆说什么, 淑妃再次转向玉容:“若不是看在你伺候多年,你怕是早就被我撵去慎刑司了。”
玉容脸色惨白。
玉屏忙劝道:“娘娘,玉容只是太过担心您, 您大人大量, 别与跟她计较了。”
淑妃语气不佳:“担心,担心什么?跟了我这么些年, 难道还不知道我——”
话语陡然炖至,她脑袋一阵晕眩, 站立不稳之下, 差点摔倒。
玉屏急忙搀住她。
连玉容也飞扑过去保住她大腿:“娘娘!”
祝圆吓了一大跳,走前两步:“娘娘, ”她仔细打量淑妃那过分浓厚的妆容, 皱眉道, “若是身体不适, 不可讳疾忌医。”
“行了。”淑妃站稳后推开玉容俩人, 不悦地看了她一眼, “这事与你无关。”
祝圆:……
算了,不跟病人计较了。
淑妃看了眼哭哭啼啼的玉容,终归还是心软:“让你出宫松快松快你还不乐意,回头我让别人去。”
好歹是不用去当这个恶人了。玉容大松口气,破涕为笑,磕头道:“谢娘娘不赶奴婢。”
玉屏也仿佛松了口气般:“玉容要是走了,奴婢平日有事都不知道找谁商量去了呢。”
淑妃轻吁:“行了, 别再多说了。”她再度捏了捏眉心, “我乏了, 扶我去躺会。”
玉容忙爬起来, 与玉屏一左一右扶着她往内室走去。
被单独留下的祝圆:……
好在还是玉容记着她, 头上顶着血痕过来让小宫女领她出去。
祝圆原想打听打听,看到她神色忧虑头上带伤的模样,只得压下疑问,乖乖出宫去——好歹是暂时混过去,不需要看淑妃身边人的脸色了。
回到灼灼书屋,祝圆不忙干活,先关上房门,铺纸磨墨跟谢峥打报告。
【OO,你娘身体不舒服,还不肯看太医】
正在与幕僚议事的谢峥皱了皱眉,快速将事情说完,让人退了下去。
【你进宫了?】
祝圆还以为他不在,正在烧方才写的纸张呢,看到他回答,立马奔回来:【是啊】
她唰唰唰地将今天的事儿说了遍,然后道,【她都好几个月没搭理我的生意,怎么一生病就来找我麻烦?昨天你才说有鬼,今天就出了这事,里头肯定有问题。】
谢峥暗叹了口气:【她向来如此,不必放在心上】
祝圆顿了顿,小心翼翼道:【你是说?】
【许是你最近生意太红火,遇上她身体不适,她便怪到我身上了吧】谢峥自嘲道。
祝圆抿唇。这是谢峥第一次与她聊起母子之间的感情——身份未暴露前的那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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