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大概就够她跟谢峥吃上两三顿吧……
祝圆心在滴血,拖着脚步走回书房,苦兮兮地给几家人写信笺——送菜上门,总得打声招呼,说说来路吧。尤其是送进宫里,不递个帖子,别想送进去了。
谢峥刚忙了一会,就看到这丫头开始写信送青菜,无奈极了。
这丫头是不是忘了,这些菜是谢峸送过来?转手就送出去,怕不是要得罪小心眼的谢峸。
虽然他跟谢峸本就不对付,做得太过显眼,总归不美。
他看看手里信折,沉吟片刻,放了下来。
罢了,反正都不是什么急事,回头再忙吧……
如是,谢峥扔下一桌子的信折,慢条斯理往慎思堂踱去。
安福不明就里,还笑呵呵地道:“王爷今日难得空闲啊~”
“嗯。”谢峥心情颇好,随口应道。
“时辰还早呢,听说清溪院里桃花开了,主子要不要去看看?”
谢峥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
安福依然笑眯眯的。
谢峥再次抬脚,视线已经转回前方:“安福,你还记得几年前那一顿杖责吗?”
安福苦下脸:“主子……”
“你是我的奴才。”谢峥语气淡淡,“倘若是个人都能把你收买了,我留你何用?”
安福登时打了个激灵,低声道:“奴才知错。”
“没有下次。”
“是。”
说话间,慎思堂到了。
谢峥脚步不疾不徐,直接走到充作书房的东厢首间,推门而入——
阴冷气息铺面而来。
春寒料峭,畏寒的祝圆在正房里的时候还得烧地龙,没道理这呆一天的书房连个炭盆都不放。
谢峥微微皱眉,扫视一圈,未见到人,正疑惑,便看到墙上字画浮现熟悉的秀丽墨字。
他神情柔和下来。
正想说话,某个记忆陡然涌上来——
慢着。
祝圆,此刻,不在慎思堂?
若是他俩人都在慎思堂,他应该看不见墨字才对……
“主子?”安福小心翼翼凑过来,“您是想要找什么吗?奴才去正院喊个小丫头过来找吧?东西都收着,没有钥匙,咱也开不了。”
东西都收着?
谢峥目光一凝,立马再次扫视室内。
原本该充作书房的屋子,书架上没有书册,桌上没有笔墨,墙根、桌上却摆着许多箱子。
上了锁的箱子。 ……一副随时可以离开的模样。
谢峥垂在身侧的手指颤了颤。
“王妃呢?”
轻飘飘的声音, 听得安福背后发凉。
他老实答道:“禀主子,王妃娘娘日常在眠云居理事。”
眠云居是王妃正院。
祝圆在那儿理事,确实不出错。
问题是, 新婚第二日,他便让人将眠云居里的东西全部挪过来了。
谢峥走过去, 在堆叠的箱子上轻抚而过,翻手一看,指腹上已沾了些许灰。
祝圆嫁进来也不过刚满一月……
这屋子, 分明是从未使用过。
谢峥怔怔然看着指上那抹灰。
安福忐忑不安地站在边上, 看见他的一举一动,也看见箱子上多了抹痕迹,连忙翻出干净帕子,凑上来欲要给他擦拭。
谢峥却放下手,背到身后, 道:“安福。”
“诶。”安福犹自盯着他的手指, 欲言又止。
“当初,我是怎么吩咐你的?”谢峥的语调平缓得仿佛正在与人闲话家常。
安福却心里一咯噔,再顾不得那些许灰尘, 当即跪了下来:“回主子,您说,将王妃的东西搬到慎思堂。”
他伺候谢峥多年, 深知谢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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