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在与自家外公、舅舅、幕僚心腹等人聊过后, 和王颓然不已。
***
再看靖王府。
靖王谢峮这两年慢慢过了盐案阴霾, 开始在朝堂活跃。
安嫔去岁也终于得了承嘉帝好脸, 日渐多了些赏赐,虽妃位未复,明眼人却能看出——大皇子一脉这是要起复了。
可不管如何,母凭子贵, 子凭母贵。成年开府的四名皇子里,只有靖王的母妃是嫔位。
但靖王居长。
承嘉帝无嫡子,他就是名正言顺的第一继承人。
他自然不甘心。
谢峥不就是靠着《大衍月刊》在文人那儿赚名声的吗?
他有钱有人,依样画葫芦倒腾出一个《大衍风云》。
谢峥开琉璃、玻璃铺子纳钱,他砸了笔银子下去, 挖出几名匠人,很快也开起来,跟着吃起这些铺子的巨额利润。
谢峥下到县城地方去做实务,他也跟着沉下心在刑部学习,踏踏实实地学了许多东西……
如是, 这两年他虽然保持低调,钱着实是没少赚,名声也好了不少。
前几年因为盐案拖累导致的囊中羞涩,如今已大为改善,也因此多养了许多使唤之人,做事也多了许多从容和底气。
与此同时,他协理的案件也得了刑部尚书嘉奖——他作为皇子,是恭维还是嘉奖,还是能看得出来。如此,也赚了些功绩名声。
正因为此,他才能用短短两三年的时间,走出盐案的阴霾……
可是,一想到这些都是跟着谢峥脚步一步步走下来的,他心里便百般不是滋味。
幕僚安慰他:“子曰: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公则说。您身为上位者,知人善用,宽仁大度,便是明君。肃王确有大才,却也只是名人才,日后加以善用便是了。您大可无需执著于此。”
谢峮叹息:“……也是。”
话虽如此,心里总是存了疙瘩。
结果就听说承嘉帝在御书房,当着许多宫人的面,暗示谢峥,让其赶紧生下子嗣,好继承皇位……
谢峮一听,整个人都懵了。
怔怔然半天后,他颓然落座,喃喃道:“父皇果真是属意老三啊……”
***
靖王、和王如何表态不说,宁王府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气氛。
一众心腹幕僚大气也不敢喘,眼睁睁看着谢峸将桌上架上摆着的名贵器具全砸了粉碎。
用力之大,甚至溅起碎片。
其中一片,还将跟在其身后的心腹大太监的脸,刮出一道血痕。
却无人敢劝。
好不容易,谢峸终于砸累了。
他站在一地碎片中喘着粗气,再问一次:“老三那不下单的王妃当真有了?”
“……不敢欺瞒王爷。”
谢峸冷笑:“好!很好!好得很呐!!前脚父皇才说了那样的话,后脚他府里就有好消息……怎么这么巧?哪来的这么巧?这是耍着我们这些当哥哥的呢?合着我跟老大都是给老三当陪衬呢?!”
众人低头含胸,丝毫不敢吭声。
谢峸环视一周,问:“说说,接下来要走什么棋?”
众人缩着脑袋。
谢峸气笑了:“怎么不说话了?一个个都哑巴了?”
“……王爷,”一名瘦高老头走前一步,小心翼翼道,“虽说肃王府传出了消息,可能否平安出生、能否长大成人,都尚言之过早,我们还有许多时间。依老朽之见,此时才是需要忍耐之际——”
“砰——”
谢峸踹飞了一张梨花木扶手椅。
老头登时噤声。
“忍忍忍!”谢峸暴跳如雷,“除了忍,你们就不会说别的吗?父皇说要传位给老三,你们都说忍着。老三子嗣都快要出生了,你们还说忍着……爷养着你们,是为了听你们给我说忍吗?连个主意都没有,爷养你们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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