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手足无措的柱子,对比起来更显得气弱,
乔念眼眸微眯,前些天不来就今天来,看来应该是事先打听过的。
之前乔念考虑到现在天太冷又下着大雪,土块啥的都冻的很硬,虽然装修室内不用打地基,但是和水泥什么的都要在屋子里进行,进度也快不了。
就给他们放了假。不过谢师傅自个,还是坚持带着小徒弟柱子留下来继续忙活,想着一天多干一点就早点干完,不能耽误了乔老板赚钱不是。
“哟,乔老板!我可总算等到你了!”
坐在屋子里的张从发听到门口的动静,忙看过去,顿时一脸的惊喜。
原本缩成一团的肥胖身体,忙不迭地就站了起来,朝着地砖跺了跺冻得发疼脚。这门都给卸了半扇,风呼呼地往里刮,可把他冻死了,要真在这儿赖一天,他铁定得感冒,幸好这小姑娘来了。
一脸谄媚地走了过去,身后穿着旧棉袄的三个壮汉也站了起来跟上去。
乔念拍着羽绒服上的雪,眼锋都没扫他一下,鼻间轻轻地哼了一声就算应了。
柱子见老板娘真来了,忙探着脑袋往乔念身后看,望了半天也没望到人。
老板娘竟然是一个人来的!
原本就有些担忧的心更是提心吊胆了起来,他师傅怎么不跟老板娘说多带几个人啊!她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同志,对上泼皮无赖的张从发肯定会吃亏啊!
不由得挺起了精瘦的小身板,往乔念跟张从发中间一站。
突兀的举动倒是让张从发一愣,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带了三个凶神恶煞的壮汉,虚伪地轻咳一声。
“乔老板,不要误会,天冷路滑,我这身子骨不好,怕摔着!这三位大兄弟只是以防我有个万一,跟着我一道而已。”
乔念听到他找的借口,心中嗤笑。
张从发这身板壮实的跟她之前都有的一拼了,怕是摔在地上也能反弹的起来,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他疼还是地疼。出门带三个保镖就是为了防摔倒,以为自己是老佛爷还是什么国家首富。
“张老板找我有什么事儿?”
“哎哟不不不,我可算不上什么老板,您才是老板!现在谁不知道市中心那家别具一格的面包房是您开的,啧啧,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您要是不介意我就托一句大,叫我张大哥就行,嘿嘿!”
张从发腆着一个肚子,头上带着一个黑色的毛线帽盖住了中年秃顶的地中海,满面的横肉笑得一脸油腻,话里话外都阴阳怪气。
乔念心里翻了个白眼,哥你奶奶个腿。
向来只有她对别人阴阳怪气的份,这个油腻的猥琐男酸个什么劲儿,不就是想来重新谈一下房租的事情,用得着拐弯抹角吗。
“张老板,您有事就直说,我还要去一趟派出所呢!”
心虚的人,即使现在没干坏事,听到派出所三个字总感觉怪怪的,不由自主地就将注意力转到了这上面。
“去派出所干嘛?”
乔念环视着店铺内的装修进度,两间门面房现在已经打通了,地上有些碎砖还没有清理出去,其中有用得着的砖块都整整齐齐地码在了一边。
对于张从发的问话,乔念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像是随口一答:“没什么事儿,就是之前在合定区那边订的一套房出了些问题,要去派出所备一下案。”
张从发一直以来就是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以前家里条件不错,就靠着收租过日子。
后来闹起了革|命,因为害怕自己被拖出去批|斗,转头就加入了红小兵举报了自己父母跟兄姐。
最后父亲因为隔天两头的批|斗、游街丧了命,兄长也被发配去了北大荒。长姐因为受不了侮辱自缢了,独独留下一个百经磋磨的母亲硬yihua生生挺了过来。
一家五口,除了他仗着红小兵的身份过得滋润,其他的都没有一个好下场。
索性现在政策好了,京市这边也最先开始摘帽子,国家正在陆陆续续地归还被没收的房产,他又转过头来哄老太太,硬生生从老太太手里扣下来几套房,仗着这些房子,继续过自己躺在家里收租的滋润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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