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还十块钱?乔知青这可是你不厚道了,怎么能拿了人钱还悔婚呢,你这要是在往年,可是会浸猪笼的我跟你讲!”
“你这个老虔婆,事情还没弄清楚你在这儿揽什么事儿,都什么年代了还威胁人浸猪笼,我告诉你,小心我明天就去镇公安局告你迫害妇女同志!”
王彤正为乔念这事儿着急上火呢,事儿还没听明白,这老虔婆就开始煽风点火,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乔念死都不会看上这个驼子,还是个鳏夫,真不知道这帮村民怎么还会相信。
“行了!别吵吵了!你们要凑热闹我也赶不走,那就都安安静静的,要不就赶紧给我回去,待会不下地了啊?”
王志刚一句中气十足的吼声,镇住了闹哄哄的人群,瞥了一眼拱火的几个婆子,这才又看向乔念跟周驼子。
“乔知青,你放心,没有的事儿,我们不可能白白让你被污蔑,你们都是顺应组织号召下乡插队的优秀知识青年,不会让你们寒心的!”
王志刚这话铿锵有力,话里话外都在维护乔知青,明显是不信周驼子的鬼话。
周驼子不干了,这大树生产队长不是带头欺负人嘛,他有理有据,可不心虚,说着就从衣兜里摸住了几张皱巴巴的纸。
“这还能有假?我跟乔知青一直在通信啊!我跟她一直在村西头的大柳树下交换信件,那十块钱也是她让我夹在信里的!”
乔念直接扯过信,还有好几封,字迹的确跟原主的十分相似,飞速地浏览完。
用词在这个时代来说不可谓不大胆,字里行间都透露出一位忧愁渴望爱的下乡女知青,还时不时冒几句酸诗,这奔放的架势,一个乡下的老鳏夫哪能受得住,难怪人都没见着就眼巴巴地给了十块钱。
乔念把信递给了王志刚,朝着周驼子微抬下巴,一脸的轻蔑。
“这不是我的字迹,不信我可以立马写几个字,咱们现场比对一下。”
王志刚低头望着信上的字迹,终于放下了心,乔知青托他寄过信,信封上的地址是她在他办公室当场写的,她的字迹他记得,不仅不像这么丑,反而难得一见地有风骨。
听到乔知青的建议,众人觉得可行,不就是比字迹吗,现场写一下不就行了,刚要点头,人群里就传来一声反对:
“那可不行,你现场写,假如故意写的不一样呢?应该拿你以前写的字来比对!”
乔念转过头朝着出声的方向眯起眼,一双眸子略有些锐利。
人群里的徐诗雅感受到准确无误看过来的视线,围着头巾的脑袋压得更低了,恨不得缩到地心去,双手攥紧衣摆,心里顿时有些微微发慌。
“行,大队长您跟我进去拿一趟吧,省的又有人怀疑我造假。”
乔念笑眯眯的仿佛一点都不在意,艳丽的五官,瞧着比往日都少了几分攻击性,看起来更加的平易近人。
旁边几个没出声的汉子望着乔念的背影,心里都开始蠢蠢欲动,这乔知青多漂亮的女同志啊,怎么能嫁给一个带着拖油瓶的老鳏夫呢。
过不了两分钟王志刚就跟着乔念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本初中的习题册。
王志刚随意地翻开几页习题册,摊开朝着村民展示,一连翻了三次才合起书,习题册上的字迹清秀,铁画银钩遒劲有力,颇有股大家风范,一点儿都不像十六七的小姑娘写的字。
为防止杠精又开始抬杠,乔念现场也写了一行字: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抬起头时,还特地朝着人群中的某个方向看了一眼。
努力缩在人群里的徐诗雅看到那完全陌生的字迹,顿时沉不住气了,拨开人群立马冲了过来。
她原以为就算乔念是重生的话,字迹也不会变,就像她自己一样,谁知她的字迹完全不一样了,何止是不一样,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不,你不是乔念!你肯定不是乔念!你不是你不是!”
徐诗雅仿佛疯魔了一样,一把抓过乔念的练习册胡乱地翻看,头上包着的丝巾也散落了下来,一头长发披散下来乱糟糟的,那样子就像发了癔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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