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直白的话翻译一下,那种阴晦就像是在说“回答得不对,我就把你的头拧下来”。
……她刚才在想什么?
当然是在想自己可能快要被他酱酱酿酿了,既来之则安之,看起来也不好反抗,看在他脸不错的份上从了也就从了吧,而且穿过来之前她也已经过了十八岁生日,是合法的年龄了……除此之外还有点怕他到时候说出什么土味肉语,最后再因为她的笑场而摘了她的脑袋。
咳。
实话实说是不可能的,但是可以转个弯。
叶瑟薇自我调节的能力极强,酱酱酿酿地脑了一下,她从善如流拿捏出来了几分羞涩:“在想少主喜欢用什么姿势。”
坐在棺椁里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就连刚才那种风雨欲来的气势都散去了不少。
“……你说什么?”
叶瑟薇茫然地迎上他的目光,心道难道是自己的表达还不够直白?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眼神诚恳地继续推销自己:“我其实都可以的,嗯……只要能让少主高兴就好!”
然而她等来的却是对方愈发古怪的眼神,男人如鬼魅般从棺椁中掠出,站在了叶瑟薇面前,低头看着她,冷笑了一声:“让我高兴?”
叶瑟薇更加茫然了:“我的任务难道不就是来让少主……高兴的吗?”
——不然干嘛要那么隆重地换上漂亮裙子点缀花朵再喷香香?
男人的眼神更加晦涩了,他原本微抬的食指悄然落了下去,随即,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神殿就培养出来了你这种神女?”
叶瑟薇不知道自己刚才已经在鬼门关门口转了一圈,也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她现在只觉得这个男人居然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还要更多一点,这样站在自己面前,一片黑色的影子压下来,压迫感十足,而且她之前闻见的那种似有若无的花香似乎随着男人的靠近,更浓了一些。
她有点害怕,但似乎又不是特别害怕。她直觉好像这个男人并不想杀她,却又因为这样铺天盖地的气势而本能畏惧。
黑衣男人肆意的笑声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末了,他还愉悦地骂了一句:“一群蠢货。”
叶瑟薇原本忐忑不已的心情一顿。
……咦,等等。
他刚刚是有骂人吧?
而且他骂的,是神殿那群人吧?
骂了那群人我们就是朋友了!
叶瑟薇眼睛一亮,情不自禁地跟着点了点头:“你是说神殿的那群人吗?你也是这么觉得吗?我跟你说,神殿那群人真的有病,包括希西底彻所谓的三大家——他们就像你说的,真的是一群自私自利又自以为是的蠢货!”
“嗯?他们怎么了?”黑衣男人顿了顿,才重新看向了她,他脸上的笑意没有收敛,反而更浓了点。
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口气憋得实在太久了,叶瑟薇有一种他乡遇知音的感觉,她连之前仅剩的那点儿畏惧都没了,一口气噼里啪啦地从叶家真假千金的事情吐槽到了自己主动跳下神魔之井:“……他们想要将坠入神魔之井作为对我的惩罚,我确实没有能力反抗,但我可以不让他们如愿,跳到这里是我主动选择的,他们没有惩罚到我,因为我本来就没有错!只要我跳的够快,就没有人可以碰到我!”
她气势汹汹地讲了半天以后,才发现黑衣男人不知何时已经重新坐在了那口棺材的边上。
绣着银色花纹的黑色衣袍顺着黑色木质棺椁的边垂落下来,他一脚随意地耷拉着,另一只脚则是踩在了棺椁边上,手腕搭在腿上,另一边则是支着侧脸。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叶瑟薇,眼梢的讥诮并未褪去,那股不耐烦却淡了许多。
叶瑟薇这才从一腔不平的吐槽中回过神来,倏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太多了。她看着对方的表情,顿了顿才道:“抱歉,我……我不该说这么多话的,来这里之前,嬷嬷也和我说过,少主喜欢安静。但我……”
她不知该如何表达,却听得对方笑了一声:“确实没有人敢在我面前说这么多话,你胆子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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