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别人不只知道,但薛成义却很清楚,他们会在此时选择回祖籍省亲祭祖,不正是因为发现程贵妃和淑妃之间的事,不想被无辜波及,才暂避锋芒的吗?
“如果您是因为温家那个小丫头救了轩轩,咱们大可通过其他的方式报答的。”薛成义说道。
“人家小姑娘救的是咱们三代单传的独苗,怎么就没必要了。”薛太傅却捋了捋胡子,镇定自若,“还有,朝堂之上,鱼龙混杂,水深的很,你真的以为能完全独善其身?”
这些年,他们薛家致力于做纯臣,但并不表示旁人就会如他们所愿,否则近一年来,丞相府有意无意的排挤打压又是为何?不就是为了给他们些警告,逼他们低头。
薛成义面露不解,“那父亲的意思,是要投靠太子?”
“投靠暂时谈不上,示好的成分是有的。”薛太傅不疾不徐地说道。
其实,相比于五皇子,薛太傅更看好太子,这些年他旁眼观着,太子可并不像表面看着这么简单,是个有手段的,但也有容人之量,且爱民如子,是一代明君的不二人选。
而且太子的外家温宁侯府算起来并不比五皇子的外家差,而且长久来看,甚至更有优势,毕竟想要看一个家族的兴旺与否,不能只看如今眼前,还有看看家族里的下一辈如何。
从他今日观察来看,这温家三兄弟人品皆没问题,丝毫没有世家大族子弟的纨绔之气,而且各有所长。
老大温浩然学识不凡,看着温文尔雅,但却颇有心计,适合官场,老二温浩杰虽不喜读书,但兵法上却有些见解,可走武官之路,老三温浩辉如今看着尚且年幼,但却擅长商贾之术,日后说不好有另一番际遇。
而最让薛太傅意外的事温阮,小丫头年纪虽小,但今日一试,医术颇高,那么尽管程家真的已与五皇子联手了,他们所依仗的无非就是程家那位擅长制毒的庶女和她身后那个神秘的师傅,如此看来,鹿死谁手,尚未可定。
“那父亲之后有何打算?”薛成义问道。
薛太傅神态自若,“此事不急,小丫头今天有句话说得没错,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此次咱们是回来祭祖的,那好好祭祖便是,这些事等回到京都府再议也不迟。”
竖日一早,温家三兄妹吃完早膳后,便来同薛太傅一家拜别,昨夜,他们几人商量了一番后,一致觉得京都府局势尚且不明,他们不放心家人,所以,便不再多做耽搁,还是早早回去的好。
“姐姐,等我回到京都府,能去找你玩吗?”轩轩拉着温阮的手,依依不舍地问道。
“当然可以啊,我在京都府还有个小侄子呢,到时候他也能陪你玩呢。”
温阮也是昨天才知道,原来轩轩这个小家伙的母亲生他时难产过世了,他打小跟在祖母身边长大,能陪他玩的也只有身边那些丫鬟婆子,平日里不免孤单了些,可能是感同身受吧,温阮想到了现世的自己,对他也不由多了些耐心。
小家伙一听又有小伙伴陪他玩,顿时高兴的不得了,“好呀好呀,那姐姐等着我,祖父说我们很快也就能回去了。”
薛太傅看到自己的孙子竟然这么黏温家的小丫头,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但同时又有些欣慰,毕竟,孩子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纯粹的。
“温家小丫头,昨日轩轩的祖母已同我说了,谢谢你把那套异物卡嗓的救治方法教给我们。”薛太傅和薛老夫人夫妻几十载,他自是知道薛老夫人的心结有多重,养轩轩时更是亲力亲为,整日里担惊受怕,就是怕孙儿步了小儿子的后尘。
温阮却摆了摆小手,“这不算是大事,您不用客气的,其实这种急救的小常识,我也希望能让更多的人学会,这样也能挽回很多遗憾不是。”
虽然温阮一贯都很清楚,自己没有什么圣母心,做不到悬壶济世,医者仁心什么的,所以,她最烦别人和她谈什么应不应该的,要知道在她这里,从来没有应该两个字,只有她乐意。
但像这种仅需一个小小的举措就能挽救一条生命,甚至一个家庭的事,她似乎还是挺愿意的。
薛太傅闻言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温阮,“小丫头,你这一身本事,难道就没想过做一些名垂青史,造福后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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