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炀看着宋灯嘴上抱怨,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只能摇摇头。
待这十箱都拆完,宋灯还有些恋恋不舍。宋炀知道,她不是贪图这些东西,只是有些想念燕虞,到底回了京,两家又开始说亲,平日里的走动反倒不能像在青州时那么随意了。
宋炀道:“他还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
宋灯道:“怎么还有?”
宋炀道:“不是纳采礼,他说是先前欠你的生辰礼。”
宋灯想起什么,嘴角忍不住翘起。
宋炀先是拿出了一对面具,颇为嫌弃道:“他说这是自己做的,是补给你及笄的礼物。”
宋灯看了一眼,便立刻又害羞又珍重地抢过来抱在怀里。
宋炀又掏出了一把剑,道:“他说这把剑当年是他父亲送给母亲的,如今赠给你防身,是你十六岁的生辰礼。”
宋灯将剑接过,心想,她的剑法便是他教的,如今连剑都是他的。
宋炀道:“还有……”
宋灯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宋炀道:“府里多了匹白马等你取名字,是他送你的十七岁生辰礼。”
宋灯十七岁生辰那日,燕虞正将鞑靼人赶到天祁山下,没能赶回来为她庆生。 吴郎中上门送礼时, 宋灯正在侯府后院划出的小小场地中骑马。
燕虞送来的是一匹年纪尚小的母马,性情温顺。宋灯每日来喂过它几次,它便很有灵气地待她比旁人都亲近起来。云心见了都说它识主, 宋灯却猜,兴许是她每回来都给它糖吃, 还骑它出来走动的缘故。可就算是这样, 她也打从心底欢喜, 觉得同它有缘。
小马浑身雪白,宋灯也懒惫去翻个生僻名讳, 便直接给它起了名字,唤作瑞雪。
宋灯今日骑着瑞雪才不过绕了五圈,宋炀便打发人来找她。好在她本就不是在练骑射,只是为了同瑞雪培养感情,难得宋炀来寻,再依依不舍也让人将瑞雪牵回圈中。
宋灯来到宋炀书房,发现他桌面上多出几个打开的画盒, 里边装着画轴, 也不知待会要说的事是不是同这些画幅有关。
一见到宋灯,宋炀便开口道:“方才吴郎中送来了这三幅画。”
宋灯问道:“哪位吴郎中?”
宋炀道:“礼部郎中吴是处。”
宋灯恍然,这位郎中因为名字太过“一无是处”, 是以给她留下了极深印象, 她知道,他很早便是元孟的人了,这辈子也不例外。
宋灯道:“是殿下有什么事要我们去做吗?”
林涣留在了青州, 作为元孟在北川的耳目。他们回京之后,行事多有不便,确实少了能够传递消息的人, 元孟若是通过这种方式迂回,倒也不稀奇。毕竟他们现在不比从前,一个个都从冷灶烧成了热灶,如今盯着他们的耳目可都是不少。像从前那样随意着人扔张纸条进府的事,确实再不能做。
这正是宋炀头疼的地方,要不也不会请来宋灯相商:“吴郎中只说是来送礼的,神色却又不同寻常,我问他是否殿下遣他来的,他又闭口不言。”
宋灯道:“那便应当是殿下让他来的了。若此举是他自己本心,在你这么发问时,他必然不敢模棱两可。”
宋炀见宋灯同他想的一样,又道:“我也如此作想,所以才再三询问他是否殿下有所嘱托,他却摇头,只说让我收下这礼物。”
宋灯有些好奇,拿出其中一副画卷,一边小心展开,一边问道:“那吴郎中可还有说什么有用的话?”
宋炀道:“他似是暗示了我,这画我们家中有人喜欢。”
所以他将宋灯请来,也不知那人指的是不是她,她又能不能看出什么。
宋灯将画卷展在眼前,这是一幅骏马图,笔意潇洒,灵韵动人,风格熟悉得吓人,她缓缓看向画中留白落章处,妙丹青三个字几乎要跃出纸面。
宋灯愣了一会儿,慢慢将画卷重新卷起来,这一回,竟比展开时还要更小心。
宋炀问她:“看出什么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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