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盯着那糖看了会儿,然后不屑地撇开了目光。
阿满:“……”不吃拉倒。
先前她只以为小奶狗脾气大,贪睡,然后这一路相处下来才发现,小奶狗除了外形是条狗外,其他诸如朝主人讨好地摇尾巴等狗类特有的习好,它一概不具备。
不仅如此,这狗还不叫。
狗嘴唯一的作用就是进食。
而且还挑食,外面买的食品一概不吃,必须得是阿满亲手做的它才吃。
要不是小奶狗身上没有半点阴魂气息,阿满都要怀疑它是不是被死鬼附身了。
这也是阿满刚才为什么找老掌柜借厨房的原因——小奶狗饿了,要吃饭。
至于为什么那么大方地给老掌柜银子——自然是拿钱套话了。
事实证明她这个决策还不错。
她钱给的大方,老掌柜吐消息吐的也大方,不但吐出了邪祟起因的来龙去脉,还吐出了金主老板的消息。
消息打探清楚了,明天她才好去揭榜。
另外还有一个意外收获:一真道长。
一真道长那售价十两银子一张的符篆,虽然看起来跟鬼画符一般,而且对邪祟也没半点威慑力。
但这都是表面现象。
事实上是:那张售价十两银子一副的鬼画符非常非常厉害。
因为那是一张天雷符。
一张因为倒着画而不具备威力的天雷符。
在诸多符篆中,最难画成功的就是可以跟天借力的天雷符。
倘若将这符篆倒个个儿,别说十两银子一符了,就是千两银子一符也属于白菜价。
一个将天雷符倒着画的人,只有两种解释:第一,故意为之;第二,并非故意为之,而是在他的认知里,这道符就该是这样的。
阿满比较倾向与第一种解释。
所以顺着思路往下理,这个一真道长就很耐人寻味了。
阿满迫不及待地想要亲自会会这位一真道长。
一种棋逢对手的迫不及待。
一夜无话。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过来,已是快下午了,阿满袖里揣着纸人四凤,怀里抱着还在呼呼大睡的小奶狗,径直去往祥云街。
祥云街是乌游县主街,若时间往后倒退一年,这里从早到晚到处都是攒动的人群。
然而现在却冷冷清清,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偶尔路遇一人,也是形色惶惶,脚步匆匆。
两边的商铺也大都关着门。
乍一看起来恍若空城。
阿满站在街道上四顾,瞅着空荡荡的街道,心中竟生出一种凄荒感来。
却在这时,衣摆忽然往下坠了坠。
垂眸一看,竟是一只黄鼠狼正肆无忌惮地扯她衣摆玩。
见她看过来,那黄鼠狼也不跑,而是身子直立而起,歪着小脑袋,漆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好奇地盯着她看。
一条又长又蓬松的大尾巴摇到飞起。
阿满:“……”
黄鼠狼因为喜欢祸害家禽,再加之又有黄仙姑的外号,因此在坊间一直都被视为不祥之物,跟过街老鼠一样,属于人人喊打的类型。
如今黄鼠狼却堂而皇之的上街了。
还敢肆无忌惮的扯人衣摆。
刚好又有一只黄鼠狼跑过来,先前扯她衣摆的那只黄鼠狼便扔下她这个异族不理了,跟着同伴往街道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里还聚集着好几只黄鼠狼。
阿满望着它们,心下忍不住一阵唏嘘,暗道:“这条街是得空了有多久了?以至于都成黄鼠狼的地盘了。”
当下又加快了步伐,又走了不多时,终于找到了老掌柜口中的德善堂。
德善堂正是李卓然夫妻俩收购的药铺,里面不但有药材,还有坐堂大夫。
但不管是药材,还是坐堂大夫,皆都免费,可以说绝对配得上“德善”二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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