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大萧人还真排外啊。”贾怀仁冷笑了一声,不屑与这些迂腐之才计较。
还是大萧的长公主有趣,小小脑袋里也不知装了什么,一张嘴总能语出惊人,即能把人哄的开开心心,又能把人气的半死,还是跟她计较计较去。
贾怀仁也慢悠悠的走过去,宫妇们见了他全都散躲到一旁,低眉顺眼,没人再敢说话。
“长公主殿下。”皇后戚蓉与其兄长戚信来就在站在萧满身侧,贾怀仁视若无睹,只直勾勾的盯着萧满。
“皇后,帮我照顾好可儿。”萧满把萧可挡到身后,警惕的看向贾怀仁。
从宫妇口中得知他的计划后,萧满怒不可遏,这一碰面,就像被掀了盖似的爆米花机,怒火被瞬间点燃,喷薄而出!
“你给我过来,我有话问你!”
当着众人的面儿,萧满一把抓住贾怀仁的手腕,很强势的把他往无人的角落拉去,后者也不反抗,亦步亦趋的跟着。
好似一对儿闹情绪的有情人,在场的宫妇全都看呆了,原本绝望暗淡的眼神逐渐散发出光芒——长公主能掌控这个男子,就能护住她们的孩儿!
“去子留母,这种阴损的法子亏你想得出来?”行至偏僻处,萧满这才甩开贾怀仁,眼圈微微发红,声音颤抖。
所谓去子留母,即宫中妇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可免一死,但她们为萧氏诞下的孩子必须留下,斩立决!
“我再说一遍,不是我!”再次被污蔑,贾怀仁气的鼻翼都在抽搐。
“那你告诉我,不是你,还有谁能想出如此恶毒的法子?”萧满双唇难以抑制的颤抖,她很想相信他,但完全找不出任何相信他的理由。
贾怀仁心头猛然一沉,嘴角扯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冷笑,“呵!多好的计划,一来可以安抚有女眷嫁入宫中的朝中权臣,二来可以彰显新帝的宅心仁厚,也只有像我这样的奸佞小人才能想出如此完美的法子!”
这法子真不是他进献给林臣的,但长公主硬要将这顶歹毒的高帽扣在了他的头上,还真是却之不恭。
坏人嘛,撒个谎又如何…… 晚风吹过,二人四目相对,衣带翻飞!
萧满憋住使劲儿往上涌的眼泪,脸上的表情在僵硬了片刻后,嘴角蓦然扯出一丝薄凉的笑意。
当意识到自己紧抱的那个大腿只是块烂肉的时,她会收起所有的卑微与讨好,纵使倾家荡产,万劫不复,也不屑于与其为伍。
眼前的脸再好看,也不过是披了人皮的魔鬼!镜花水月,原来醉酒时的美好不过是场空洞虚幻的白日梦。
萧满回头看了眼只有三四岁的萧可,咬牙切齿道,“他们还是孩子,你都赶尽杀绝?”
一双桃花眼水雾朦胧,依旧美艳动人,但其中却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仇恨,比起贾怀仁眸中所包含的恨意,有过之而无不及。
贾怀仁深深的吸了口气,“我被关进死牢的时候,也只有三四岁。”
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没有要跟萧满算账的意思,只想用自己亲身经历作比,告诉她,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一切皆有可能!
罪责书还没下来,今晚的宴会也不过是在试探,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被居心叵测之徒牵着鼻子走!
但同有侄儿的萧满,已经对大萧皇室产生了‘家人’的错觉,将贾怀仁完全推到了对立面,根本感到不到他的温柔,也没空探究他话中的深意,一厢情愿的认为,他就是那个居心叵测之徒,誓要将整个萧氏赶尽杀绝!
“贾怀仁,你的真名叫什么?”萧满握紧拐杖,泪水抑制不住的滚落下来,“你既然是来寻仇的,用自己的本名岂不更加痛快!”
贾怀仁:……
见贾怀仁久久不语,萧满抹了抹泪,看向远处,“假怀仁,应该是你用来提醒自己,在报仇雪恨的道路上绝不能心慈手软!”
“月凜!”贾怀仁忍住丝丝心痛,故作镇定。
“月凜,怪好听的……”萧满冷笑了一声,笑声中带着哭腔,“只是用在了残暴宵小之徒的身上,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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