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只是怀疑,那天听江若茵如此不愿意让江若兰嫁给二皇子,他就明白了,齐王不是要支持二皇子,他是要造反。齐王这些年回到京中也笼络了不少朝中重臣,户部工部都在他的手里,如果他用这些来支持二皇子,太子确实不讨巧。
谢迎书靠在树上,继续捋着这些事情,背靠的树突然一震,他立刻起身蹲下,往路上看着。
远远的马蹄声踢踏而来,荡起了一片尘土,随即而到的,便是从对面山头而来的两道暗箭。
幸好阿柴带的人都是好手,也惯会收敛自己的东西,没叫人看出是哪一派系的,可是不是自己的手艺到底用起来还是不太顺手,很快他们的动作就落了下风。
谢迎书并没有急着去救人,而是挥了挥手,叫人到后面的队伍去报信。
他是一个人呆在这里的,免得惹人耳目,不多时,休憩在不远处的队伍就跑过来了,就像是刚好回程到了这边,遇上了土匪打劫一样,将那货贼人制伏。
齐雷正的人来的不多,本就不是冲着打家劫舍来的,就为了杀两个人,问出行踪。
等都做干净了,谢迎书才一副刚从马车上下来的模样,迈着步子走到那些人的面前,“这是怎么了?”
他装起来也不差,神色中带着一丝轻蔑,像是看不起他们这样的人似的。
齐雷正手下的人并不认识他是谁,只见到面前的人衣着尊贵,下摆绣着银色的暗纹,腰间的平安玉佩价值不菲,便知道这一定是哪位公子哥儿,估计是还是哪位将军家里的。
这附近能穿的这般富贵的,也就只有江南总督孟怀安了。
于是哪位被压着的土匪贴了一脸谄笑地问,“可是孟家的公子?这我们平时也有跟你们打点的……”
他话还未说完,谢迎书便一脚踹在了他的脸上,他的靴子底部带着泥土,在那人的脸上碾了碾,往下使劲按下去。他一手撑着自己的大腿上,低着身子,凑到那人的耳边去说,“你刚才说的这句话,你说我要是回京了去禀报圣上,你那位江南总督还能不能保得了你们?”
土匪当时就慌了,两只腿抖的像筛糠一样,“您……您不是孟总督家的?”
谢迎书轻笑一声,“永宁侯,听说过么?”
他的声音不大,像是用气音在他的耳边说着,本是呵气如兰,耳鬓厮磨的声音,听在那位土匪耳朵里,却像是一句死刑。
“小……小侯爷?我错了小侯爷,我有眼不识泰山,您放过我,您放过我成么?”
谢迎书将脚从他的脸上轻轻拿开了一半,露出他的眼睛,能看见自己的样子,“你看好了,回头也能记得,究竟是谁送你走的。”
他往后给了一个眼神,叫人把他绑了起来,收进了马车里。
剩下的匪全都被他们杀了,以儆效尤。怪不得江南匪患猖獗,原来是打那位江南总督都跟他们是一个窝里的耗子,这地儿要是能好就怪了。
谢迎书拍了拍手,遥远的看了一眼张庭云,却没有上前去相认,只是收了眼神,上了马车。
张庭云本来想追下来,却被阿柴拦住了,“先生,记得江姑娘跟咱们说的话,大局为重啊。”
张庭云撩着帘子的手放下了,眼神落寞,说不清楚是为什么,他觉得他的这个外甥,好像并不喜欢他。
——
七月流火,还没等怎么享受过夏天的炽热,竟然已经快过去了。
不过虽说是夏末,但白天还是热的吓人,江若茵蹲在相府的门口逗弄着那只哈巴狗,哈巴狗都懒的理她,只是躲着屋檐下面,喘着气。
她无聊,就到门口去坐着,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
一点意思都没有。
对面那家卖糖葫芦的现在改卖冰糖雪梨,两文钱一碗,清凉解渴,又便宜得很。
小贩原以为她这样的官家小姐是看不上他这种便宜玩意儿的,但江若茵在门口呆了两天,却还是买了一碗,后来每天她都买一碗,就蹲在门口吃,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姑娘怎么天天蹲大门口?”小贩跟她一来二去的熟了,就凑过来跟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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