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虽然于她是不一样的意义,但她都不想让他们出事儿。
直至等到黄昏,那头儿的火势才渐渐下去,对应着天边泛起的红云,叫人看出了几分苍凉。
这里是京城,是大周最繁华的城市,一条商业街就这样被一场大火毁于一旦。
齐王究竟,打的是什么算盘。
眼前的桌子被扣了扣,江若茵闻声去看他,只见谢迎书黑着一张脸,像是要来找她兴师问罪似的。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江若茵有点发憷,她甚至分不清些谢迎书的黑脸是灰尘还是面色。
谢迎书把佩刀咔嗒往桌面上一放,叫小二上了一壶,用沙哑的声音说:“来找你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江若茵并不怕他, 但猝不及防的被人这么凶倒是头一遭,登时甚至有些懵。
她张狂了两辈子,都没人敢这么凶她。
可面对着谢迎书,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竟然抽了抽鼻子,作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来。
“你这么凶干什么啊……”
谢迎书本来提了一腔的狠话要跟她讲, 瞧见小姑娘那双黑曜石一样的眼睛挤满了水汽,就什么话都讲不出来了。
他身上翻了半天,连一条手帕都没找出来, 又看了看自己都是灰尘的手, 连上手给她擦擦脸都成了奢侈。
江若茵看着他这幅手忙脚乱的样子,“扑哧”的一声笑了团子。
谢迎书见小姑娘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 也就放了半分的心, 叹了口气,落了座。
“你今天真是要吓死我了。”谢迎书说, “那是火场,你怎么能随便往里闯?”
“我跑的快啊, 再说今日无风, 火势虽然烧的厉害, 但也不会烧到空荡的街道上去。厉害只是因为那边是储藏,东西耐烧,不好灭罢了。”
其实江若茵都算的清楚, 当时那房子踏的那一下虽然也吓到她了,可究竟不算危险。肃王虽然跟她没说过几句话, 但也不会不管她,她确实是有些仗着小聪明做了件危险的事情。
但是她相信发生意外的概率并不大,就基本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主意打的虽然太过玄学, 但此时此刻她倒是更庆幸,自己所言,大部分都是真的。
是真的,事情才能顺着她的思路继续下去。
“我知道你跑的快,可是你跑到那里面去,我很担心你。我在来的路上听见你家家丁说你去拦着肃王,让他不要去找齐王的时候,我的胆子都要吓破了。”有小二给他端了一盆水过来,让他洗了洗了手,他的手上都是灰,连脸上也是,他洗净一番,才露出那双满是伤茧的手,“我从小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十二岁的时候手刃第一个边鞑人。
“那一次我的手是抖得,但是我没办法,边鞑打到北疆大营里来了,因为他们听说北疆大营里有个小孩子,是主将的儿子,就想来挟持我。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血是什么温度的,往日里挂在嘴边儿上的‘我要上阵杀敌,成为大将军’,可真当触碰过生死之后,才知道原来生死一念间,我是茫然的。
“虽然是我杀的人,可是那一刻我才意识到人的命究竟有多脆弱,谁也不想拿命来赌的。我最知道生与死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近,所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
江若茵习惯了去拿命赌,拿命赌周珩会放给她什么条件,拿命赌该如何做,甚至她还可以拿命赌谢迎书该怎么活。
她自认一身罪孽,就是再死一次也只是以命偿债,她唯一放不下的是江家,怕父母会因她的搏命而痛苦,于是这一世便已经小心翼翼,只赌自己有把握赌赢的事情。
她就这么点能耐了,她不拿一把命去赌,她还有什么呢,她有的就只有这意外多出来的一条命。
可谢迎书这么认真的,剖心置腹的对她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吓我。”的时候。
江若茵并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以前拿着命威胁周珩的时候,周珩也只是叫人夺了她手中的凶器,把她锁在院子里,让她自己好好想想,不要再这么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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