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啊,”朱善人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在创新之前,先去问问那些用飞剑的人,他们需要一把在剑刃上嵌绿松石的飞剑吗?”
“叔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您不是常说,要走在市场需求前面吗?买家并不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朱小福一下子被冷水泼醒,只觉得自己昨天一宿的苦工都白费了,心里无比冤屈,一时间白胖胖的脸都涨红了。
朱善人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走在市场需求前面,不意味和市场需求南辕北辙,你得先知道市场需求是什么,才有可能走在他前面。明白了吗?你如果真想做飞剑生意,就先去把七峰中的剑修调查一遍,把他们挑选飞剑过程中,最注重的因素,使用飞剑过程中,遇到的问题,统统记下了,再拿回来给我看。”
“可是……叔叔……我昨天晚上一宿都没合眼,您这净泼我冷水了……”朱小福委屈。
“你就是一年不合眼,研究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我还是得泼你冷水。买你飞剑的剑修,可不会看你一宿不合眼,就掏钱可怜你。”朱善人悠悠地说。
朱小福大叫一声“我不干了”,一边哭一边跑了出去。
秦炽羽在旁看得直想笑,又觉得朱小福有点可怜。
不过,朱善人说话做事的方法,倒是令秦炽羽有些意外,他本以为,朱善人是个财大气粗的主儿,没什么耐心分给别人,行事作风应该是独断专行的,而不是刚才他看到的那样——耐心又讲理,对亲人态度很好。
嗯……也许他该重新评价朱善人。
“小秦啊,让你见笑了,小福是我弟弟的儿子,我弟弟没有灵根,老来得子,临终之前,把他这唯一一个儿子托付给我,我总不能辜负他不是?我是把小福宠坏了,他净做些无法无天的事,也请你多多谅解啊。”朱善人心平气和地说道。
“朱小哥只是心急了些,初衷还是想要上进的。”秦炽羽道,他这话说得有些尴尬,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明明和这家人没有那么亲近,今天才第一次面对面说话,突然就要在人家叔叔面前给侄子说话,这算怎么回事。
朱善人看出秦炽羽有些尴尬,便转移了话题,问道:“小秦啊,你来我八方钱庄,可是有什么别的事儿吗?”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儿……只是我最近在金铁司打铁,碰巧撞上朱小哥和铸剑师父争执,便说替铸剑师父来钱庄解释一番了。”秦炽羽也不想欺瞒朱善人,便对他坦白道。
朱善人点点头,又道:“留下来吃个饭吧,过一会儿灶房也该把午饭烧好了,万花山上没什么好吃的,下来一趟可不得吃点好的犒劳犒劳自己?”
秦炽羽迟疑了一下,问:“朱庄主知道我在万花山?”
“自然,入门弟子宴我也去参加了,我猜测,欧掌门没有收你为徒吧,自然是把你丢回万花山了。”朱善人笑道,却没有进一步解释,他为何对秦炽羽如此关注。
秦炽羽拿不准朱善人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感觉自己的动向,似乎都被这个精明又耐心的大财主关注着,这种感觉……好像有些似曾相识,当初在醒山别院,欧青子主动接触他时,也是先表现出对他超乎一般的关注……
直至此刻,秦炽羽才深刻意识到,陆万闲在拜师大典上下的那步棋,产生了多么大的影响,无形中给他开辟了多少条路。
“看你今天一大早便在金铁司帮工,日子也不大好过吧,不是我托大,你若是愿意,可以住到八方钱庄来,你想要什么样的法器、装备,我都可以给你搞来,不必你浪费时间去做那些重复无用的工作。”朱善人笑吟吟地往圈椅里一靠,望着秦炽羽说道。
“这……”秦炽羽迟疑,虽然陆仙长说过,他找到稳妥的下家,就可以从万花山搬出去,继续完成他的走读生活。可是,秦炽羽本心里还是愿意黏糊在万花山上,像这些日子一样,白天去外面帮帮工,学些东西,晚上再回到万花山,和陆仙长、韩惜见、傅唯一他们在树下乘凉闲聊。
“不急,不急,你不用现在回答我。”朱善人放下茶杯,站起身来,“走,既然来了,不能白来一回,我带你参观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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