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万闲却没有立刻接受他的提议。
“我相信你,但这件事,最好是私下解决。”陆万闲道,“听你述说,这萧百画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恐怕在对质中会杜撰事实,对你多加污蔑,你从小生长在良好的环境之中,并不擅长应对此等无耻之徒。”
“前世”皱眉道:“可是这是我的事,我本就不想把师尊卷进来,再者说,我离开中州也有几百年了,哪里还是天真无知的小孩呢,师尊实在是多虑了。”
陆万闲望着他,眉梢眼角带着温和的笑意:“不知是谁当初被气得摔门就走,也不肯将萧百画的恶行告诉我呢。”
“我……”“前世”挠了挠头,“我只是不想脏了师尊的耳朵。”
“罢了,这件事就交给我,能私下处理,就不要闹到满门皆知,否则,才真是着了那幕后主使的道。”
两人计议一番,便定下来由陆万闲出面,想办法找萧百画当面谈一次。
秦炽羽见状,似乎也不需要自己再附体。
望着窗下一对其乐融融的师徒,飘在半空中的秦炽羽有点酸。
隔日,陆万闲前往戒律司,足足在戒律司门前等了一整天,终于等到辜厉无奈了,想办法跟萧百画斡旋了一番,放陆万闲进去,在令使的旁观下,和萧百画沟通。
中间沟通了什么,并没人知道,待到夜幕沉沉之时,先有消息传回东明山庄。
“前世”在院子里坐着——其实他根本坐不住,有个风吹草动便起来走一圈。
这时,院门前传来脚步声,“前世”立刻跳起来,向门前冲去。
韩惜见和“前世”正面撞上,吓了一跳,看见是“前世”,才急急抓着他说:“你都干了什么了?我听戒律司里相熟的亲戚说,这事儿非得闹到大庭广众之下不可。”
“什么?”“前世”莫名其妙,“我什么都没干啊。”
“那姓萧的说,你强迫他不成,将他推下山崖!”韩惜见脸都红了。
“前世”更是热血上头,脑子嗡的一下,他震惊地瞪着韩惜见,半晌没说出话。
“我也不信啊,但我那亲戚说,怨鬼身上还留着天火炎髓燎伤的痕迹呢。”韩惜见面露怀疑地看向“前世”,“而且……他脖子上还有、还有……”
“前世”眼内的火焰几乎能喷出来,他猛地向前走去,带着韩惜见差点摔倒,韩惜见也不是什么弱不禁风的小公子,稍微晃了一下便也稳住,他回身看向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
“秦师弟,秦师弟你要去哪儿?师尊快回来了,他肯定要问你的——”
“前世”脑后回荡着韩惜见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远了,逐渐淹没在黑暗的树丛后面。
秦炽羽跟在“前世”身后飘,就看见“前世”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前世”先是去开阳峰下面兜了一圈,又找了条小路穿过开阳峰后面的荒山野岭,一路沿着山脊梁爬到天净台附近,再攀岩下来,寻找戒律司的后门。
可惜,戒律司周围尽是令使,还有冷光灿然的符咒法阵。
“前世”在戒律司后面的山道上不断徘徊,忽然听见一阵说话声,摇曳的火光从前面道路转角处的树丛里透过来。
又是巡逻的令使!
“前世”躲进大树后。
“你说这事儿也是蹊跷,那凡人化的鬼魂怎么也知道上咱们这来告状?”
“谁知道呢。”
“今天韩源跟我说,这怨鬼控诉是东明山的弟子想玷|污他,把他推下山崖的,他一口怨气不散,才上来告状。”
“喝,还有这一出,东明山的弟子倒是够胆大妄为的。”
“可他前两日来告状时,却不是这么说的,只说东明山弟子侵|犯修真者和凡人的边界,导致他失足落下悬崖……”
“到底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今天一出明天一出的。”
“那东明山的陆长老,岂不是要头疼了。”
“陆长老是个好人,哪里能料想到会发生这等事,今天从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啊,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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