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唤了她好几声,久久不见桐酒回神,便拉着商仪赶紧离开此处,“糟了,博识课已经开始了!”
……
博识课是堂大课。
一眼望去,几百名新入学的学子,端端正正地坐着,手拿墨笔,桌放书卷。
学堂里飘浮着浓郁墨香。
刚入学,他们还对博识课抱有极高的热情。
朱执教是个看上去便很刻板的中年男人,儒衫高个,山羊胡一摆一摆。他先是看了眼,学舍坐得满当,只有零星几个空位。
有空位?
朱执教心里生起无名怒火,第一堂课居然就有人敢不来,学习态度极其不端正!
他从怀里掏出常用的名册,从上往下,一个一个点名——
“沈涞。”
“到!”
“岑故。”
“到!”
……
“宋青云。”
宋青云应了一声,连连往门口看去,想不通为何那两人还未来。
这可是第一节课,怎么着也不能迟到吧。听师姐们说,这位执教可怕极了,要是被抓到,直接判重修。
她正惶然无措之际,忽然发现身侧少女已经答了好几次到了。
执教念:“益兰月。”
同桌趴在桌子上,举起一只手,高声道:“在这里。”
隔了会,执教喊:“苏小枫。”
同桌侧身,手撑着头,声音压得低了些,“到!”
……
宋青云目瞪口呆,见她连帮数人报了到,忽觉开阔思路。
终于,执教念到了江舟的名字,“江舟!”
宋青云低头捂嘴,瓮声瓮气地说:“到!”
朱执教没有多疑,用朱笔划掉了江舟的名字,继续往下念。
宋青云满面是汗,心脏狂跳,她一直以来都是循规蹈矩的好学生,哪里做过这种事?
偏偏在她心慌意乱的时候,朱执教又念:“商仪。”
宋青云低垂着头,两鬓长发掩面,颤声道:“在!”
……
朱执教眉头一皱,看着名册上全部被划掉的名字,又看着那几个空荡的座位,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嘿,你也帮舍友报到啊。”同桌的少女凑了过来,低声道。
宋青云瞥了眼面色阴晴不定的执教,趴在桌上,用书卷掩住身体,“不是舍友,是朋友。”
少女笑道:“一样一样,在下和气。”
“宋青云。”
朱执教把名册摔在桌上,狠狠道:“居然还有人替那些旷课的报到,你们以为这是义气吗?这是纵容、是为虎作伥、是害了她们一辈子!”
和气笑眯眯地说:“你是哪个班的呀?”
宋青云被执教的一番话说得忐忑又愧疚:“儒学班。”
和气道:“好巧好巧,我在你隔壁,术数班。”
朱执教继续怒吼:“你们简直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和气:“他每年都这样说。”
朱执教一拍桌案,冷笑:“以为躲过报到,我就没法治你们了吗?今天改成考试!”
众生哗然,议论纷纷,第一堂课就考试?
朱执教不知从哪翻出一叠试卷,叫人依次传下去,哼道:“今日没参加考试的,一律按零分处理。”
和气:“糟了,我得通知她们一声。”
她猫着腰,拿出传声偃甲,小声说:“小枫,快通知大家,这堂课改成考试了,赶紧过来。”
宋青云好奇地望着,传声偃甲贵重无比,她只在话本里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看见。
和气问:“你要不要和你朋友说一声。”
宋青云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已有人回答。
“不要了。”
两个小脑袋从桌子底下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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