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身份暴露,也不用装作小绵羊,并且既然声称是江炼的关门弟子,那么脾性相投,肯定是不可能容忍沙子的。
不用过多深想就能猜到,由于陈知的报复,赵敬死了。
以当初和他一样的方式,只不过一个肢体骨折死亡,另外一个却不知是何原因完好无损。
当陈知重新出现在高府的时候,高执南正在院里喝茶晒太阳,三十左右的人,活脱脱像是一个老大爷。
“嗯?江、江,呃,陈陈……”高执南一时半会不知道该如何喊陈知才正确。
“高兄。”陈知揉揉自己的眉间,“为了以防露馅,你还是叫我陈知吧。”
高执南一脸懵逼,犹犹豫豫开口:“那、那陈兄你现在到底是何人啊?”
“是陈知,也是江炼。”
“……”高执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他连忙左右看了看,还好提前把那些家仆挥退了。
“陈兄何意?”
陈知毫不见外地坐下来,顺手拐了一杯高执南的茶往嘴里灌,片刻,他呼出一口气,脸上挂起一抹微笑,“我已经死了。”
“……”大白天的,以为见鬼的高执南又差点蹦起来。
陈知补充道:“准确来说,我作为江炼的身体死掉了,而我作为陈知这个人,又活了。”
“且慢,我捋捋。”高执南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只觉得自己听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你是说你占据了别人的身体?”
良久,陈知点点头。
能被这样坦诚相告,作为朋友,高执南内心高兴担心交错,他缓了很久很久,最后憋出一句,“改日,我定会把江兄的骸骨从崇华带回来!”
“没必要。”陈知觉得怪怪的,索性摇摇头拒绝。
下一刻高执南捏住陈知的肩膀,郑重问道:“为了配合江兄,我能做些什么?”
陈知拍拍小老弟的肩膀,“少说话,多喝热水就可以了。”
“江兄这两日去何处了,我可派人一通好找!”高执南给陈知倒了杯水,语言委屈。
陈知默默盯着这个世界的唯一“直男”朋友,突然不忍直视,“在客栈里睡了两天。”
其实是他被无效区域困在了客栈里两天,今天突然就可以活动了。
“客栈?”高执南惊奇片刻,而后逐渐降低了音量,“江兄近日请不要随意在外走动。”
陈知不解:“为何?”
高执南语气严肃起来,“峻尤门有个弟子死了,他们怀疑是你做的,正四处找你说理呢。”
闻言,陈知停下喝茶的动作,眉头皱在一起,“弟子?可是那个叫做赵敬的?”
高执南略微尴尬地瞄他好友两眼,“你怎么知道——”
抛开和他待在一起的友好不说,作为睚眦必报的江炼,即使是重生,也不会平白无故让自己受别人的欺负,高执南甚至能猜想赵敬是陈知杀死的。
但他不愿意亲口说。
“我没杀。”陈知否认。
这下高执南愣住了。
然而不等他多说,陈知已经放下了茶杯,再一眨眼,人从他面前迅速消失不见,空荡荡的庭院,宛如没有谁来过。
“知……知知!”
“呵,你醒了?”
从呓语中醒来睁开眼,靳狱并没有看见想象中亲切的脸,反而映入眼帘的是马大夫那张随时笑眯眯看上去就有点欠打的脸。
“醒了好,醒了就能回答问题了。”马卿爻替靳狱整理整理被角,“不过看你的状态……”
嘴唇苍白,虚汗频出。
“罢了,等你再好些,反正我最能等。”
靳狱张张口,马卿爻立即知道他要说什么,“知知不在,你忘了吗,他丢下你走了。”
“……”
看印象中本高冷不可触碰的人瞬间僵滞,眼神如被剥夺生息的黯淡下去,马卿爻胸口不禁有些发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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