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力道之后,靳狱的脸离他很近,几乎能清晰捕捉他眼底的全部变化。
看见陈知呆愣,靳狱语气愈发强烈,认真。
“我很喜欢知知。”
那纯净真诚的眼神里面,裹满了某个人的影子。
“……哦?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陈知瞬间面无表情,神色冷漠,“这里没有叫陈知的人。”
靳狱肯定道:“他在。”
陈知扯出一丝冷笑,顿了顿,点头:“对,这副身体原来的主人叫陈知,可他死了,就死在峻尤门训练场的水塘里。”
靳狱微微拧眉,“我说的不是他,我——”
也许一时半会儿组织不了语言来进行深层次的说明,靳狱的神色一下变得很晦暗。
像是在懊恼自己的笨拙。
对此,陈知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靳师弟再次伸手,抓紧了他的手臂,“知知,你等我……”
陈知:“我等你什么?”
不善言辞的师弟豁然被反问住。
这时陈知笑了一下,“靳狱,你还不知道吧,之所以我抛弃成裕安把目标转向于你,是因为你很像我真正心悦过的那个人,仅此而已。”
抓着他的手顿时僵直。
“他与你一样,性格孤僻,看上去生人勿近,高冷万分,实际上稍稍逗弄就可以害羞到满脸通红,却一本正经的样子,总的来说可爱极了。”
“他话不多,偶尔会多说几句,还是建立在教育我快些养病的基础上。”
“有些事情即使我没能说出来,他也能很快理解,并且那份默默的关心让人感觉到自己是真的被在乎着。”
“然而这么好的一个人,我把他弄丢了。”
“弄丢了啊……”
陈知微微发笑,眼角酸涩,不知不觉话说多了连喉咙都有些哽咽,“也许是为了填补那份空虚,跟他极其相似的你引起我的注意。”
“你们身上有着一种无形的能使人窒息的温柔气息。”
没去看靳狱的表情,陈知一一细数着,脑海里面也被与左煜在一起的一幕幕充满。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他才知道自己居然也是个虚伪至此的人。
野男人忘了他,他也潇洒地以为他淡忘了,结果到头来还是记得很清晰。
纸片人害人不浅。
下了结论,陈知缓缓抬头,撂下最后一句,语气坚定:“为了使自己完整,我要抵制这份温柔。”
……
“所以你就把赤乙剑一个人丢下了?”几天后,喧闹的客栈里,包间厚厚的门隔绝了一切,唯独响起了马卿爻充满复杂的声音。
陈知靠在二楼窗边,眼睛朝着楼下摩肩接踵的人群随意扫了两眼,而后才懒洋洋地回话,“不然呢?我还真带着他?”
现在的马大夫完全和陈知成了……用现代词语来讲就是男性基友女性闺蜜关系,困惑的马卿爻稍作思考,谁会知道他原来也是想和面前这个男人共度一生呢,真是见鬼了。
马卿爻:“你和靳狱分别之后,为何你还待在高宅?”
陈知:“因为靳狱没有回来,而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马大夫瞬间不忍直视,“靳狱又丢了?”
拿起酒杯,陈知抿了一口,“谁知道呢。”
顿了片刻,马卿爻端起杯一饮而尽。
陈知眼神惊奇:“兄弟——”
不想没等他说完,包间外忽然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
陈知马卿爻对视一眼,各怀心事的两个人默默放下酒杯,而陈知立刻马不停蹄翻窗跳了出去。
“哎呀,正一个人叹喝酒无趣呢,裕安你就来了哈哈哈。”
看着推门进来的人,马大夫喜笑颜开。
反观成裕安神色不悦,大踏步走进来,视线一瞥,落在马卿爻对面的那个酒杯上。
马卿爻神色淡定地将陈知用过的酒杯盛满,胡说八道:“喏,给你倒好了,我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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