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巧。”
落竹林中，有人对陈知打招呼。
脚步顿住，成功出逃的陈知偏头看过去，那里正好有一张与重虞一模一样的脸，只不过脸的主人冲他笑得亲切。
重冥？
“过来坐吗？”重冥问。
对那张脸没什么好感的陈知重新迈出脚步，“不了，你自己喝吧。”
重冥稍微感到吃惊，据他所知，他兄长的灵宠可是嗜酒成性，对于美酒尤其敏感，现下居然兴趣寡淡？
转念一想，他忽然记起对方和夜非打架被执法长老安义逮走的事件，听说夜非已经被掌门师兄领走了，而留下的陈知……也出现在了这里。
那么能说明，他的兄长重虞去保释了对方吗？
一瞬间，重冥的眼神充满了深意，“你不开心？”
伸手翻掌之间，多出来的一只酒杯已经被握在手中，重冥再次对陈知发出无声邀请。
面对此，陈知转身，略有些僵硬地走过去，终于坐了下来。
“可否说来听听？”
对上重冥人畜无害的笑脸，反差冲击太大，陈知一口气堵在胸口，“十长老不也闷闷不乐？”
重冥笑容微顿。
一杯酒，陈知仰头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他道：“你看我像不像个孤儿？”
话题被转移，重冥疑惑：“何出此言？”
陈知把重虞的前因后果一说，最后一拍大腿，决绝道：“好歹我修妖化形是个人类元婴期的实力吧，总不会没人要，出了这飞玄仙门，我也不是不能活。”
短暂思索，重冥挂起意味深长的微笑，定定两个字：“不行。”
陈知看向他。
并不急于解释，重冥悠然撑着下巴，目光忽然游移，将对面的陈知仔细打量了一番。
“陈知，你要来做我的灵宠吗？”
“……”
重冥：“我对你可是很欣赏的。”
陈知怔愣半晌，不太明白这走向，“十长老说笑了，您的灵宠如果听到了，可要不高兴了啊。”
重冥不太在意道：“别人的意见不重要，我只想听听陈知你的想法。”
“……”
——
简单的聊过之后，不知道为什么，陈知要变换饲主的消息，突然就传遍了整个飞玄仙门。
首先是掌门找到他谈话。
“陈知啊……”
陈知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多余的表情，“掌门有话请讲。”
掌门对他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这些年飞玄仙门怠慢你了，着实对不住……听说你想要变换饲主？”
陈知承认干脆：“是这么想过。”
不知为什么，掌门瞪大眼睛，“你可想清楚了？”
“不是我想清楚了，是九长老想明白了。”陈知轻描淡写，“在这无尘峰我也得不到什么，无非每天喝点酒，打扫卫生，我是来修习的，不是来做保姆的，这样的日子我受够了。”
他一边说一边转身打开门，拉开遮挡的那一瞬间，出现在面前的是重虞冷淡的脸。
也许是听见了陈知坚定的话，那双墨色眸子里微微浮出些诧异。
当事人都来了，掌门想要两个人再谈谈，然而陈知显然没有那个意思，看见现身的重虞，他甚至率先掏出了灵宠契约更换书，“九长老，来，签个字。”
重虞垂眼看过去，展开的白纸黑字上清清楚楚写了新饲主的名字。
……重冥？
“为什么选他。”片刻后，重虞问。
陈知直言不讳：“因为十长老更帅。”
分明俩兄弟张着一张脸的重虞：“……”
须臾，他闭了闭眼，“好。”
拿着新饲主的准许书，陈知走在无尘峰前往红石峰的路上，不期然遇见了好几天不见的夜非。
猫头鹰还是那么有活力，两只翅膀扑棱扑棱怼在陈知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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