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的人员动起来,程希却还不慌不忙地坐在柴房里。
保持一个姿势很累,尤其是手脚都被绑了起来,血液不流通,四肢又涨又麻,渐渐就没了知觉。何况这是一个大冬天,程希穿得单薄,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红通通一片,起先还发痒,痒得人抓心挠肺,只想动手去挠,渐渐地就没知觉了,就好像这些部分跟你没关系,早就不是你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程希还忙里偷闲地想起老张在课上给她们讲的南方某些民族的习俗:“大冬天的早上,女儿坐在门口,母亲抓起地上的一团雪使劲揉她耳朵,揉着揉着就麻木没知觉了,这时候母亲再举起缝衣的大头针,那么一扎,耳洞就打成了。”江知夏当时还在旁边笑,希希的耳朵白,打耳洞戴耳环一定很好看,但是太痛了,让她戴耳夹,也一样。
想起在京城的那个人,程希心底笑起来。就看见从门缝里探头探脑的男生,正是程希大的一个弟弟程才,性格跟男人十分相似。
程希微笑,等到了。
“唔唔唔……”程希开始挣扎,眼睛里满是无助和害怕,祈求着程才进来。
那人果然也进来了。女人家的锁是铁链,从外面扣好了挂上一个锁,倒没有把锁锁好。这给了程才可趁之机。他进来,审视着程希。
“喂。干嘛?”程才才十五岁不到,正处在变声期,声音嘶哑并不好听。他语气里面的鄙夷更是与男人如出一辙。
“唔唔……”程希表示自己有话要说。
“干啥?你要说话?”程才看着被绑起来的程希问,他模仿电视上的坏人:“那我有什么好处。”
程希奋力点头,表示自己有。
程才这才去解开她嘴上的布条。
“呼——”程希呼出一口气,开始祈求:“弟弟,求求你放我走,爸妈要把我嫁给村里三十多岁的男的,我不想嫁,求你放我走吧。”
程才愣了一下,家里只是说要妈把程希骗回来,没有说要怎么样,没想到是要她嫁人啊。但他对此没有什么同理心,村里面不是很多小姑娘都嫁人吗?程希都十七八岁了,而且他爸妈老在家里骂程希翅膀硬了,赔钱货。
因此程才只是啐了一口:“呸,赔钱货,你不嫁谁嫁?”他爸肯定不做没钱的买卖,虽然是个老男人,肯定有很多钱,到时候至少给他几百零花钱,够他去镇上上一年网了。
“求你了,弟弟。”程希几乎要流下泪水,狼狈的模样即使是最冷硬的人看了也不由心酸心痛。她茫然无措,似乎才想起来一样:“我有钱,我有钱的。弟弟你看,我回来的时候拉的箱子,穿的衣服,都是在城里买的,我有钱。”
程才的眼睛一亮。
程希看有希望,继续展示自己的筹码:“我在城里认识很多人,城里面的人都比咱们乡下有钱多了,那鳏夫再有钱,难道能比上城里人吗?而且爸妈拿了钱,肯定不会给你,都会自己收着,但你救了我,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给你,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会报答你的。”她把一个走投无路的小女孩模样展示得淋漓尽致。
程才想了想程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爸妈就算有钱,也就肯给他一点,还不如自己有钱,再加上,看着昨天高高在上,一副城里人派头的程希露出这副模样,他心里十分高兴。被学校的老师夸聪明会读书又怎样?还不是一条要求他的狗。
“我凭什么相信你?”程才问。
“我枕头底下有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千块钱。”程希道,那是她昨天晚上藏在那里的,正是这学期的积蓄。
程才闻言,走过去一翻,果然找到了。
“密码是020706,你可以去查,只要你放我走,我一定会给你更多钱的,”程希道。
程才的呼吸已经灼热了,他拿着卡,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多钱,他妈每次就舍得给他一块钱零花,这可是三千倍!!难怪程希不想回来。
“我要先去检查。”他恶狠狠地道,“假如你骗我,我就跟爸妈说。”程才威胁。
程希小鸡啄米点头。
谅她也不敢骗自己。程才得意,给她把布条绑好,就出去了。最近的镇上有农村信用社,程才迫不及待地去了,那可是三千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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