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郝鹭。
现在的郝鹭站在家国之间,退一步为家,进一步为国。
郝鹭的出生注定了她这一辈子都只能成为国的忠臣。
“这件事……”陆棠桦坐在主位,他摩挲着手中的茶盏,视线从郝鹭身上移开,落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郝鹭突然上前,她红着眼,与陆棠桦拱手行礼道:“陛下,此事由我郝府所起,便该由我郝府来将其终结。”
郝鹭揽下了这件事,讨论结束,众人鱼贯而出。
苏念珠看到孙天琊朝郝鹭的方向看了一眼,眼神之中似乎带上了某种东西。
她站定,看到郝鹭跟着孙天琊走,直走到一处廊下。
雪越下越大,没有停歇的趋势。
郝鹭身上是一套半旧的劲瘦武服,外披一件红色的斗篷,腰间是一柄长剑。她的腿很长,身材比例极好,眉宇间也是平常女子没有的飒爽英气。
那斗篷在白雪之中红的炫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这是一个承担了丧父之痛后,踩着荆棘,脚步不停的女人。
“郝小姐,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孙天琊站在郝鹭身边,他的脸被风吹得很僵,说话的时候扯动唇角,唇角几乎干燥到开裂。
“沈太医请说。”郝鹭虽是武将之女,但规矩却不比正经人家教养出来的女儿差。
孙天琊再次开口,唇角的干裂被扯开,沁出一点浅淡的血腥气。他道:“你好像有孕了。”顿了顿,孙天琊转头看向郝鹭被风吹得苍白的脸,“不知道这件事,你知道吗?” 苏念珠抬起一只脚, 蹦着下台阶。
台阶上积了一层很薄的冰,即使苏念珠已经很小心的蹦,但还是避免不了被薄冰滑倒了脚。
好吧, 除了脚不太方便, 其实她是瞧着那薄冰上细碎的漂亮冰花起了一些童心,没想到这么不巧,刚刚蹦了一个台阶就被滑倒了。
雪天路滑,况且还是在台阶上, 苏念珠觉得自己这下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她也是脑子抽了,突然就想要回顾一下童心。这下好了, 说不准要把自己摔这了。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她纤柔的身体往后倒去,正靠在一个人身上。
苏念珠仰头, 看到男人垂落下来的眼, 漆黑深沉, 浸着雪色, 里头有她。
男人的视线穿透她的脸, 落到她脚上, “蹦什么?”
苏念珠伸手推了推他, 没推开, 便蹙眉道:“你管我?”小娘子气性不小,横眉竖目的带着娇。
陆棠桦被她一噎,下意识紧了紧自己的手。
感受到男人揽在自己腰间的力度,苏念珠身体一僵, 想到刚才在屋内时看到的男人的眼神。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陆棠桦今天看她的眼神怎么有点……恶心?
从刚才他们在屋内讨论的时候, 男人那若有似无飘到她身上的目光就让苏念珠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之前作画,说要留念想,朕想了想,明白了你的意思。”男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勾着下颚,表情是倨傲的。他一只手托着女子的腰,另外一只手负在身后。
苏念珠:?
陆棠桦虽然表面十分镇定,甚至还有点嫌弃,但嘴角已经止不住的努力勾起。
这是什么?这是爱情啊!
她一定是爱惨了他,不然为什么对他这么好?竟然以命相救!
她接近陆从嘉,肯定也是为了他。
陆棠桦只要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苏念珠这个女人为了爱他真是付出太多了。虽然他不爱她,但勉强还可以继续给她一个皇后的名分,只要她乖乖的。
想到这里,陆棠桦看向苏念珠的眼神不禁更放低了几分架子。她这样爱他,他总归是要对她好一些的,省得她伤心。
当然,他也不是怕她伤心,只是随手之劳而已。
“这是怎么了,脚又疼了?”孙天琊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的视线落到苏念珠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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