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晚笑着接过山药糕,并不羞涩扭捏,落落大方道,“好,皇太极,那我记下你的这句话。”说完,递过一块枣泥糕,递到皇太极的唇边,杏眸含着执着,“你若不离,我必不弃,但你若无情我便休。”
皇太极就着她手将枣泥糕咬在嘴中,他几日不曾吃过东西,肚中饥饿,此时枣泥糕吃来分外香甜,听着叶晚晚的话,心中暗笑,这是不放心他呢,这个小姑娘啊,面上虽然柔弱无依,心里却是心高气傲。
凤目眯了眯,望着叶晚晚执拗的眼神,他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的妻,而后抿了抿唇,打定了一个主意。
笑着又盛了一碗药膳粥,一勺一勺喂着她,薄唇抿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声音低沉悦耳,带了点喑暗和沙哑,“你放心。”
用完膳后,额登命人将桌上的吃食撤去,房间里只余两人,叶晚晚躺在榻上,倚在皇太极的怀里,望着盖在身上的锦被,不由嘟嘟嘴,“大汗,都五月下旬的天气,您是要热死您的得意门生嘛?”
皇太极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身体还没好,再着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叶晚晚无法,只能伸出手放在背外,挽着皇太极的胳膊,死都不肯放进去,皇太极无法,只能任意她挽着。
“你身体弱,要好好休息,睡一会吧。”
叶晚晚想着自己躺了好几天,感觉头都要躺成扁平,不开心的说道,“我才不要睡觉,再睡都成傻瓜了。”
皇太极笑着伸手轻抚她的脸,“那你要做什么?”
想了想正色道,“我知道你想去探望多铎,这个就别想了,至少要在屋里休息几天,等御医确认无恙才能出去,不过你放心,多铎无事,这次也亏了他去到叶赫城,打探到叶赫的消息,他如今在贝勒府休息,等你好了,我命他进宫来看你。”
叶晚晚哼了一声,这就是她觉得皇太极最无趣的地方,这么聪明干吗,什么都猜得到,她还混什么混啊。
噘着嘴道,“不是,我不想出去,我想听你讲故事,我想听我昏迷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皇太极嗯了一声,轻轻搂住她,然后将她昏迷后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她,叶晚晚听的瞪大眼睛,惊讶不已,她实在没有想到,苏泰竟然是叶赫城的遗孤,而扎鲁特竟然只是因为自己和大玉儿关系好,就将她当做替罪羊推了出去。
杏眸闪着星星,亮闪闪的,带着崇拜望着皇太极,“大汗,你太厉害了,你这瞒天过海诱供扎鲁特,又来一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用海兰珠姐姐假扮苏泰,套出额哲的实话,我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你是怎么想到的啊。”
叶晚晚真的快要跪下喊大汗爸爸了,大汗爸爸简直是大金智慧的化身,什么多尔衮什么大玉儿什么苏泰啊什么林丹汗啊,怎么能拼过大汗爸爸啊,大汗爸爸简直是聪明绝顶啊。
想了想皱了皱眉头,“苏泰未免太狠毒了些,叶赫城的屠城是老努尔哈赤的事情,又不关你的事情,你的血脉里有叶赫部落的一半,怎么会忍心叶赫城遭遇大难,你眼睁睁看着叶赫城毁于一旦,心底的痛苦比谁都痛,她也真是的,找大贝勒代善或者阿敏报仇也比找你好啊,不知道怎么想的。”
皇太极轻轻掩住她的嘴,无奈的瞪了她一眼,“不许直呼老汗王的名讳。”
叶晚晚忙捂住嘴,“我错了,我错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老汗王您在天上万一听到了,别怪我,不对,是你下令屠城,才造成这么多事情,就闭一只耳竖一只耳装作没听到好了。”
皇太极几乎要笑出声,勉强忍住,还是没忍住,大笑起来,他已经多久没有痛痛快快笑了,其实叶晚晚的话让他心有戚戚焉。
当年他眼睁睁望着叶赫城毁灭,心痛至极,别人都不理解他,觉得他为何不劝解,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曾经偷偷潜入叶赫城,劝说舅舅纳林布禄投降或者逃跑,结果舅舅根本不听,才酿成人间惨祸,实施至今,他都没有原谅汗阿玛的所作所为。
叶晚晚倚在皇太极的怀里,听着他重重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声,知道他心里很不平静,想了想道,“大汗,与老汗王相比,您俯仰无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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