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城回道。
“相公你说的极是!
我们清儿两年前便是状元,前程远大,在这夏邑也难找出与他登对的人儿。”
苏氏附和道。
吴静香听着爹娘一唱一和,害怕他们将婚事扯到自己身上,引火上身。
今年她及笄,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
“爹、娘,我先回屋,看看我学生好一点没?”
吴静香放下碗筷溜之大吉。
郑秋燕还没醒,依旧在睡梦中,只是她的睡相不好,眉头依旧紧皱着。
吴静香帮她盖好被子,将她裸露在外的手缩回被子。
她的手很瘦,如同鸡爪子一般,更让吴静香很动容的是手掌上的粗糙的茧子,皲裂的手掌。
响午已过,她的家人一个都没有来,似乎已经忘却了郑秋燕的存在。
吴静香叹息之后,坐在椅子上,伏案书写她明年的计划。
现在农忙,又发生了郑秋燕晕倒事件,吴静香干脆停了十天的课。
这两年她看了许多的书,甲骨文、青铜器、竹简、羊皮卷……
各种各样的承载历史的文字,记录着人类如何从原始部落,逐渐演变成现在的封建王朝。
她在历史中发现了一丝踪迹,一丝熟悉的味道,每个五百年间总会爆发出一位贤者,爆发出一段文明史,引领着人类继续向前。
吴静香有过大胆的臆想,也许他们也是联盟派来的先驱者,只是后来不知为何消失了。
郑氏祖宅祠堂里的地板、木桌、柱子、甚至灵位上,都雕刻着一个五角星芒,与他们联盟的六角星芒十分相似,也是少了一个角。
吴静香曾问郑文仲那些五角星代表的含义,师父也不知这五角星从何而来,这是从祖宗那儿流传下来的,他们祖祠里的东西都会刻上一颗五角星,具体的含义他也不知。
兴许是当年的灭门惨案来得太突然,郑文仲的爹爹有许多东西没有来得及交代。
吴静香也曾问元宵,之前联盟是否曾派人来蓝星扶贫开发,元宵查询到的结果,是一片空白,联盟里没有记录。
吴静香想了许久,她或许可以追随先贤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开发蓝星,不着痕迹。
先贤,谓古之贤人也。
圣贤,圣,品德智能极高;贤,有才能有道德。
吴静香自知她一身子的小家子,有些坏习已经刻在骨子里,随着时间的洗礼也不会消失。
再如何修炼,也难达圣贤。
所以她的路与众位先贤又有所不同。 吴静香找来一个大盆,把两颗仅有的红薯埋下,洒些水,放在院子里。
红薯一年生草本植物,它不似别的粮食作物,需要开花结果,有了种子方才繁殖。
待红薯长出藤蔓,采用分株的办法把藤条一节一节剪下,扦插如土中,便可以成活繁殖。
秋冬的暮夜来得早,才刚刚到戌时,天色朦胧,看不清远处的山林,村里的好多人家升起袅袅炊烟,烟雾缭绕在村子的上空,十分的静谧祥和。
郑秋燕的烧退了,身子也没早上烫,人还有些虚弱,精神不济的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她家里的人依旧没有来接她,她好想被人遗忘了一般。
“先生,我爹娘还是没有来吗?”
郑秋燕躺在床上虚弱地开口道。
“他们还在田里干活,怕把你接回家没人照顾,先留你在我这儿。
等他们忙完了,自然来接你。”
吴静香劝慰道,她虽然也恼他们一家子,当着孩子的面,也不能太直接。
“先生,我想回家了。”
躺在床上的郑秋燕掀开盖在身上的羽绒被,坐起来,俯身找鞋。
身上的被子轻柔温暖,她第一次知道有这么暖和的被子,但她也清楚这不是属于她的,冰冷的木板,单薄的麻布,才是她的归属。
“你这孩子是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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