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君之禄,为君分忧。”
少女掷地有声的言论,似乎有一种魔力。
让几位原本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差爷羞愧几分,不知不觉间把钱袋子从瘦男子手上拿下,递给吴静香。
吴静香拿着钱袋子,叮咚全都倒进苏氏拿来的装满清水的碗里。
”大家看,这清水里,除了铜板、碎银子,还飘出些尘土,大概是刚才差爷倒在地上沾染上的,你们瞧瞧最上边是否还浮了了一层油。
这层油正是钱袋子发出的声音。”
“还真有油!”
“一层油又能证明什么。”
……
围观吃瓜群众又回来了。
“你们看老伯的衣裳都有几片油渍的痕迹,包括这个钱袋子也是有油渍的。
那是因为老伯长期卖油饼,油锅里的油滴溅沾染上的。
你们在看老伯的双手是否也是刷了一层油,而银两上的油渍则是老伯收钱时,沾到铜板上的。”
吴静香边讲边演示。
“果然这位老伯身上都是油滴。”
“这下你们该明白这钱袋子究竟是谁的了吧。” “还有这位,你们看到双眼浮肿,布满血丝,刚才说话的时候大拇指与食指不断的搓搓,想必你今早刚才对面的赌坊出来吧。
熬了一夜,输了一宿,也挺不容易的。”
吴静香摇摇头。
“你……
你……”
瘦小之人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望着吴静香,“你是怎么知道我是从赌坊出来的,你不可能知道——”“一宿不睡,在县城里能玩耍的地方,除了花楼,就是赌坊,你身上毫无酒气、胭脂水粉气味,不可能时出入花楼,所以只能是在赌坊。
哼,就你这模样,不可能是熬了一宿读圣贤书。”
吴静香鄙夷,她最痛恨赌徒,特别是只会喝酒、打麻将的男人,输钱之后,回家之后,便对女人拳打脚踢。
原本她不想站出来,出风头,只是这个男人太可恶,那位老伯沮丧无措的模样,像极了某个隐藏在脑海里的声音。
“是爸爸没用,你妈妈跟别人跑了,这个家只剩我们两了。”
“是爸爸没用,赚不了大钱,送不了你上贵族高中。”
“是爸爸没用,让你遭同学嘲笑了,给你丢人了。”
……
是啊,你真没用,我死了,你还见不到我。
“官差大哥,我记得《大齐律法》第一百三十二条,第六十九页,规定‘诸盗窃者,不得财笞五十,一尺杖六十……’这个男子触犯了盗窃罪,还请差爷带他回县衙。”
吴静香说道。
(参考《唐律疏议》饕餮居的二楼某个雅间,一位衣着冰蓝绸缎,刺绣着青竹图样衣袍的中年男子,透着窗户,观望下方大街上,眼睛里透着趣味。
“小石,你去下边打听下边发生了何事?”
男子低沉的嗓音如同低响炮。
“大人,小的这就去。”
一位小厮模样十五六岁的男子应声,立马欢脱地跑了出去,他早想下去看热闹,碍于大人在此,不敢任意妄为。
“大人,我们将那陈南的公主、太子扔至桂南城置之不理,这很不妥吧。”
一位师爷模样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头顶灰白色的纶巾,留着一小撮山羊胡子。
“我们又不是大夫。
童试在即,本官作为出题者,巡视考场,乃本职工作。”
说话的人正是桂南城的知府斐思谦,也是本次童试的出题者。
“不知这次祁县有啥好苗子,不枉本官此行。”
男子说着,从窗户旁边踱步回来,倒茶水解渴。
“鸿胪寺的那几个,不是也到桂南城了,我们怎能抢了他们的饭碗?”
似乎是给师爷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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