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月森朝外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
保镖立刻恭敬地递出一张支票:“薄郁先生,请在上面写一个满意的数字。”
等着被算账的薄郁被这个走向迷惑了,看了眼同样迷惑的纸飞机,再次看向牧月森:“请问,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该是……癞蛤.蟆和……退学警告吗?”
明明是连一眼都不想看自己的表现,为什么突然给他打钱?
有阴谋,绝对的。
极力身体侧对着薄郁,手臂遮挡着侧脸的牧月森,低气压的声音冷得掉渣,挤出几个字:“不准问,快写!”
薄郁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拿笔在上面写了个数字。
保镖对牧月森点点头。
牧月森仍旧没有看薄郁,声音低沉冷淡,刻意压低:“两件事,第一,以后我没叫你不准出现在在我面前。第二,我是牧雪城,牧月森是我哥。尽管出现在他面前好了。”
薄郁这次是真的愣了一下,看向纸飞机:我们认错人了?
纸飞机同样很懵:但是,姓牧,残疾,戾气重,他都占全了。应该就是他,只是名字搞错了。
薄郁点点头,好奇地看着牧雪城,语速放慢,诚恳地说:“抱歉,刚刚因为和别人的争执给您带来了困扰,但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您好像是有些……怕我?请问我做了什么吗?”
是的,虽然先入为主,牧雪城这种刻意避让不看他的动作第一时间会让人觉得是因为厌恶,但稍微接触一下就能感觉到,这个人好像是迫不得己才不看他的,比起是因为厌恶,更像是不敢看。
薄郁将支票推回去:“我本来就是抱着想要道歉的想法才坐过来的,想着您可能比起想听到道歉,更想直接斥责我,来发泄怒气,所以就等着什么也没有说,对您提出的要求虽然不明白也都一一照做。但如果您只是因为害怕被我纠缠才给我支票的话,请收回去吧。”
薄郁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毕竟,之后我还是要纠缠你的。
——拿了钱就不好再继续了。何况,这点钱怎么够。
“不行,一定要收!”
但是,薄郁没想到牧雪城像是被烫到一样反应剧烈,立刻紧张地将支票推过去还给他。
隔着桌子两个人四目相对,僵持不动。
一秒、两秒、三秒,牧雪城迅速收回手,立刻再次别过身,慌忙用手臂遮挡住自己半身和脸。
“这是什么意思?”薄郁蹙眉,这还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有人看见他的反应和看见鬼一样。
没看错的话,牧雪城的额头隐隐像是出了汗,原本猫科动物似的淡漠的瞳孔满是紧张。
牧雪城几乎是趴在桌子上,斜背对着薄郁,有气无力朝外挥了挥手,色厉内荏虚弱地说:“拿着支票,赶紧走!”
“不行啊,不说清楚的话,我不敢收,我害怕万一走出门就被以敲诈勒索罪名带走了。你不是在仙人跳我吧。”
保镖看了眼薄郁,关切地看着牧雪城,显然也有些不明白:“少爷?”
牧雪城语速飞快,相当冷漠斩截地说:“我忽然得了一种病,看见你就想给你花钱。就这么简单,快走!”
周围的保镖们一脸惊讶,继而羡慕地看着薄郁,眼里写满了:我也想被得这种病。
薄郁微微睁大眼睛,素来平静的脸上也有点不知所措,认真恳切地说:“请问这种病传染吗?如果传染的话,请务必努力传给全世界。”
听到这话的保镖们集体打了个寒颤,迅速远离了牧雪城三步以外,唯恐下一秒就被传染。
“赶紧走!不然就癞蛤.蟆、开除警告!”牧雪城和绝症发作了一样,趴在桌上手指微微用力,忍无可忍地威胁,“立刻!马上!现在!”
“哦,好吧。”
“少爷,他走了。”
“支票呢,也带走了吗?”高度紧张的声音。
“是的,一并带走了。”
趴在桌上的牧雪城才像是终于活过来了一样骤然放松,长长喘了一口气,放下提起来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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