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童!”妈妈失声尖叫。
血腥味蓦地飘满屋,安歌却眨了眨眼,他怎么不疼?
他顿了片刻,才发觉,他的肩膀上也搭了一双紧紧抱住他的手。
安歌的腿脚发软。
“严言……严言……”妈妈的声音也软了。
小陈顺势跟着冲进来,与Louis的助理合力捉住那位女士。妈妈从安歌怀中出来,立即反身去抱严言,可妈妈哪里抱得动。安歌僵住身子,听到“滴答”声,他低头一看,看到正往地面落的血滴。
安歌僵硬地转过身子,恰好看到严言往后倒在妈妈的怀里。
严言的眼睛半眯,在看到他脸的瞬间,对他笑了笑,说:“我,我,再也不想,看到你流血了……”
严言的双眼闭上的瞬间,安歌的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一个音节。 缪柏舟直接派私人飞机与医生过来,将他们一行人带回家。
那个疯女人扎了严言三刀,严言大出血,昏迷很久都没醒。
安歌仿佛痴傻一般,坐在昏死的严言身边一动不动,哪怕是回来,到了家里,依然坐在床边不动。身边来来去去,人一会儿多,一会儿少,最后只剩他、妈妈和缪柏舟。
缪柏舟将该问的都问了,看看这一大一小,一个哭,一个已经傻了,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缪柏舟还是挺喜欢这个弟弟的,关键是人上进,做事有分寸。爷爷将他那份家产给他后,缪柏舟还想观察一番,观察这个弟弟到底要做什么。结果这个弟弟二话不说,直接砸钱给安歌拉电影资源去了。
缪柏舟当时是有些失望的,觉得这个弟弟也不过如此了,事业上怕是不能有多大的成就。
一个人,太重情,能有什么大出息?
当这个弟弟如此重情时,缪柏舟不可避免地又觉得这个弟弟还是配当他弟弟的。
可他也没想到,这个弟弟能重情、愚蠢到这份上,直接替安歌挡了三刀。
恕缪柏舟难以理解,他是不懂,世界上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情。
事已发生,他也不好再追究。好在,医生们都说,他这个弟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他也和安歌说了好几遍,严言没事,安歌还跟痴呆了似的,一句话不说。
缪柏舟本还替弟弟不值,他早就看出来,安歌是强势方,他的弟弟在安歌跟前一句话不敢多说,太没出息了!他们缪家的男人,怎能怕老婆?此时看看安歌这副样子,他又觉得,兴许严言挡那三刀当真是因为什么传说中的爱情。
缪柏舟叫不动安歌,便劝安妈妈:“阿姨,你也一天没睡了,去睡会儿。医生说了,他没事。”
安妈妈回头看他:“我没事,我在这里陪陪他。”
“你陪他,他也不会醒,你去睡一觉,他正好醒来。”
安妈妈还不答应,缪柏舟只好道:“这样,你把那天的事情再和我仔细说说,严言是我弟弟,我们家的人不能平白被人这样扎三刀。”
安妈妈听了这话,立即点头:“是是是!”总算是起身跟缪柏舟走了。
缪柏舟走到门边,回头望一眼,安歌还是一副痴呆相。他交代门口守着的人别进去打扰,便带着安妈妈往厅里走去。
安歌坐在床边,的确是痴痴地看严言,或者说是缪柏言。
安歌认了,不论是严言还是缪柏言,他都看不得流哪怕一滴血。可他们就在他面前,活生生地替他挨了三刀,流了那样那样多的血。
他看严言苍白的脸,实际他特别想知道缪柏言到底是怎么来的,甚至想知道缪柏言看到他死后到底是何反应。可他在害怕,害怕缪柏言无动于衷,甚至害怕缪柏言来到这里也会害得严言变成原本的模样。
他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好不容易才能够重新相信,能够拥有现在的生活与严言。
他用自己这辈子全部的爱去获得这一切。
他再失去不起了。
所以他一次次拒绝缪柏言的解释,所以他愤恨严言与缪柏言的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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