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瞄了眼:“要火腿肠,要平菇,要兰花干,要——”
“太多了,包起来不好吃的……”严言小声提议。
“我就要包这么多!”
“好好好!”严言点头,将那些放到油锅里开始炸,还对安歌说,“都是新倒的油,头一回烧。还要什么?一并炸了吃……”
安歌满意点头,再吩咐:“其他先不要了,不要葱不要香菜,半甜半辣,要两个鸡蛋!”
“好好好!”严言埋头忙活,站在微风掠过的夏夜里给安歌做他一个人的鸡蛋饼。
途中有路人被香味吸引,想买,都被严言笑着婉拒。安歌瞟他一眼,傻狗其实真的不傻,拒绝别人的时候,说得有礼貌又不卑不亢。为啥在他跟前那么傻,会不会是演的?
他再看一眼严言,有夜色加持,稍微帅了那么一丢丢,顿时又觉得有些深不可测起来。
严言将鸡蛋饼做好,用纸袋子装好,外头又给绕了好几层面纸,包得厚厚的,才小心递给安歌:“很烫的,你慢些。”
“哼!”安歌其实也不知自己到底有什么好“哼”的,但是他这辈子都要折磨眼前的人,首先气势上就要狠狠将人压下去!严言这辈子都别想着翻身!
上辈子他演的戏里,半夜陪女主爬山,一起去山上吃火锅看星星。这纯属是剧情需要,是很浪漫,但那是拍戏。缪柏言看了就气了,死活也要这么干。现实中的山和电影里的山能一样吗?!但是没办法,那是二爷,安歌也看不得他不高兴。
安歌还真脑抽了,抽出两天空,两人跑去邻省的一座不太高的山。半夜时候,两人带着小火锅和液化气、食材等,这就爬山去了。结果呢,还没到一半,金尊玉贵的二爷爬不动了,这也就算了,半山腰也能煮火锅、看星星不是。
偏偏,二爷脚疼得非要抱怨,他们被巡山的人给发现了,立即被揪下山。闹得鸡犬不宁,安歌脸都丢尽了。缪家人与他的助理赶过来,弄清楚事情原委,也很对他们俩无言以对。二爷倒委屈,被拽上车回家了,还生气直念叨,事后还死活非要打压那个女演员。要不是他大哥恰巧得知顺便发话,那女演员真要受了这无妄之灾。
所以说,他只是让人在街边给他做个鸡蛋饼吃,不过分吧?
他低头咬了一口鸡蛋饼,愣住。
鸡蛋饼的外皮洒了黑白芝麻,软软又香香,里头包着炸得酥脆的兰花干、外脆里软的平菇与火腿肠,再有甜甜又辣辣的酱,一口吃进去,味道与口感层次皆分明,咽下去了,舌头还没回过神,只是催促他的嘴巴与牙齿,赶紧再咬一口。
安歌很气,他做的鸡蛋饼竟然真的很好吃! 直到吃完,安歌都没发表对鸡蛋饼的评价,哪怕傻狗跃跃欲试地看了他无数遍,安歌始终高冷。
严言也只好再把摊车收拾好,并叮嘱道:“你别动啊,你别动,我来!”
安歌冷笑,他压根没想过要帮忙!
不过严言的身手实在太利索,很快就将摊车规整完毕,全部整齐堆放在车上,跟变魔术似的。上辈子,缪柏言只有干一件事的时候才会这样利索,那就是脱他衣服的时候……
安歌简直不忍回想,率先往前走。
严言扶车跑着追上:“你坐上来吧,走路太累了。”
安歌回头,看摊车,的确一侧有空的,可以坐上去。他再看严言,严言满脸期待。
坐就坐!
安歌坐到车上,双腿垂落轻轻摇晃。严言骑着摊车,带他穿大街走小巷,往他家的方向驶去。安歌吹着夜间的小凉风,咂咂嘴,回味鸡蛋饼的味道。
他看看路边行人,再看严言的背影,眼中不由露出笑意。
上辈子,坐缪柏言的跑车。这辈子,坐傻狗的摊车。
那他宁愿坐这辈子的摊车,最起码这辈子的缪柏言会做好吃的鸡蛋饼,还那么穷又傻,随便他教训、打和欺负,半点不敢还手、还嘴。
安歌越想越高兴,眼睛笑成弯月牙。
这是他重生以来,最快乐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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