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踏出来,顿时就被房间中央吸引了视线。
比书房都还大一倍的房间,空旷寂寥。
中央摆着张医疗床,床头放着各种医疗仪器,还挂着点滴。
另外,就只有不远处的一组黑皮沙发。
楚卿从未见过嬴封,原主以前也没见过。
她缓缓走近,透过悬挂的输液管,能看到散落在白色枕头上的黑色短碎发。
再近了,她能看到被子上的左手。
手背有针孔痕迹,还有输液后留下的淤青。
淡青色的血管,在病白的手背上,分外醒目。
那手腕,也很瘦细,并不像是健康男人会拥有的手腕。
躺了接近半年的嬴封,身体机能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狗子跟着爬上来,激动的差点平地摔倒。
他比楚卿更积极,蹿到床尾跳起来看。
然,才看一眼。
狗子啪叽摔地上,整只都惊呆了。
卧槽,这他妈瘦成弱鸡的人是谁?! “半个小时到了!”
不多一秒, 不差一秒。
三十分钟刚刚好,嬴老二腾地起身,神情得意地睨着嬴映雪。
嬴映雪抿了口普洱茶, 慢吞吞放下茶杯,抖了抖披在肩头的西装, 适才悠悠然起身。
嬴老二用一种早看穿的口吻说:“你就是再拖延,我也不会多给你一分钟。”
嬴映雪斜他一眼:“老二, 这一辈子你知道自己在哪里输给我吗?”
毕竟, 她一个准备外嫁的女人, 谁能想到, 最后会继任嬴氏集团。
且在后面的二十年里,将集团发扬光大, 成为享誉全球的大公司。
眼看就要揭穿嬴封是个植物人的真相,风水轮流转,转到他头上, 嬴老二自觉已经压嬴映雪一头, 现在没功夫跟嬴映雪掰扯。
嬴映雪边不疾不徐往外走, 边说:“这一辈子直到死, 我都会让你知道, 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嬴老二眼神一厉, 当场就想发作。
然而嬴榛对他摇了摇头,嬴老二按捺下来, 拂袖冷哼,大步上三楼。
“妈,”嬴榛笑着上前,“您那话是什么意思?我都听糊涂了,你掰碎了跟我讲讲吧。”
嬴映雪脚步一顿, 转头看向嬴榛,表情似笑非笑。
嬴榛被看的头皮发麻:“妈,我问错话了?”
嬴映雪温热的手,捧起小儿子的脸。
堂堂影帝,那张脸长的自然是非常好的,再加上含着金汤匙出身,拿钱养出来的豪门贵公子,气度也是有的。
可,也仅此而已。
直到今时今日,嬴映雪不得不承受,那个人确实是少有的聪明,连带他的儿子,即便没有得到过母爱,也成长的极为出色。
而眼前的这个小儿子,她再是宠爱,最后依旧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你没有问错话。”嬴映雪只说了这么一句,就垂手往老宅三楼去。
嬴榛心底莫名生出不安来,一股心慌油然而生。
他忽然就看不懂妈妈了。
平时,她对自己有求必应,不管他做了多少错事,闯了多大的祸端,也不会责怪半句,更不会有重话。
就是上次,六月六宴会那日,直播人设崩塌。
他软语哀求了几句,妈妈第二天就动用人脉,帮他安然渡过舆论危机。
可刚才嬴映雪的眼神,却像一坨冰,砸在嬴榛心脏,带着他的心一起下沉。
是不是,妈妈知道了什么?
他告诉自己,没事的,即便是妈妈知道他干了什么,也不会忍心责怪他。
谁叫他才是妈妈最爱的儿子呢。
嬴封,一个凤凰男的儿子,又算得了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心思,嬴榛抬脚跟了上去。
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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