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祁锦尘开口道，“你们都没有的东西，生下来的我怎么会有。”
祁家人说什么他都不会感到难过，也不会感到气愤，顶多是当做笑话罢了。
祁锦尘不生气，祁母倒是被他气得够呛，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我怎么就生了个你这么个没良心的。”
“投胎的时候，我怎么就选了你们家？”祁锦尘说道，“祁太太，需要我的时候口口声声说我是祁家人，用不到我了，就说我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到底是你们没有良心还是我没有良心？”
祁锦尘抱着胳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不觉得矛盾吗？”
“医生说你哥哥活不久的。”祁母闭上眼睛，锁住眼眶里的泪水，不想让自己当着祁锦尘的面哭出来。
祁锦尘侧头看向祁母。
“当年就算用了你的脐带血，然然彻底痊愈的机会也不高，很难说他可以活多久，而且大大小小的手术，各式各样的药物治疗，已经把他的底子击垮了，这些年一直病病殃殃的都是这个原因。”
祁母也不管祁锦尘有没有认真听。
“然然的每一天我们都在当做最后一天过，你拥有的那些都是然然梦想的，你竟然还不珍惜？”
祁锦尘突然觉得有些烦躁，对牛弹琴也不过如此，怪不得大家都说不要和傻x讲道理，因为你永远也讲不通。
“说完了？说完我就走了。”祁锦尘转身想要离开。
“尘尘。”祁母叫住祁锦尘，“真的一点余地也没有吗？你想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垮了吗？”
皱紧的眉头舒展开，祁锦尘勾起嘴角，脸上露出期待的表情，欣然道：“非常愿意。”
丢下这句话，祁锦尘潇洒的转身离开。
关门的动作太用力，‘砰’的一声响后，门框上方掉下来一个红色的小纸包，晃晃悠悠的掉落到祁锦尘面前。
弯腰捡起纸包，捏住的手指磨搓几下，质地粗糙，模样看起来有点像黎野送给他的平安符。祁锦尘将纸包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没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站在屋子里的祁母见到祁锦尘手里的东西，神色大变，急吼吼的冲上来想要抢过去，被祁锦尘闪身躲开。
“你...你还给我！”
祁母越是紧张，祁锦尘疑心越重，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她不可能这样。
快速拆开手里的纸包，浅红色的符纸逐渐展露在眼前，里面包着的东西赫然掉落在地面。
细碎的指甲和一缕墨色的头发。
祁锦尘的发质蓬松柔软，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弯腰捡起地上的头发在手里捻了捻，更加坚信这些东西的主人，就是自己。
“你们是不是疯了？”祁锦尘难以相信，为什么会有父母可以对孩子做这种事情？
之前黎野送过祁锦尘一个平安符，他大概记得上面的图腾的样子，明黄色的符纸和红色朱砂，明显和手里的东西有很大的区别。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祁然的房间也在二楼，祁锦尘不相信这种东西只有一个。
顾不得祁母的阻拦，祁锦尘快速在二楼的门框上摸索着。
坐在客厅里的黎野和祁茂扬听见声音，赶紧上楼看看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摸到正中央的屋子时，门框上放果然粘着一个小纸包，祁锦尘踮着脚把东西撕下来，瘫在掌心一看，两种东西模样差不多，上面的图腾却是截然相反的。
“这是什么？”祁茂扬看着祁锦尘手里的东西觉得陌生，不明白自己家里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
“你自己问问你妻子吧。”将两张符纸撕碎丢到地面，祁锦尘生气的情绪突然变得平静，心里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哀凉。
他替原主摊上这样的父母感到可悲。
身后的黎野上前一步，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这...”祁茂扬捡起地上的东西，就算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看见头发和指甲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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