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最近这几天,他一天之中有大半天的时候都是呆在室外的。
训练的时候江迟秋虽然不像上阵那样穿着厚重的铠甲,可是作为一军之帅的他依旧穿了软甲, 以防止有人混进来偷袭。
这软甲是藏在衣服里面的,从外面看不出来。
只有真正穿着它的江迟秋才知道, 最近这阵子气温降低之后,穿着这样一套软甲出门的自己究竟是怎样的感觉。
冷, 瘆入骨髓的冷。
手持斩仙剑的江迟秋行走在军中队列里, 凡是他走过的地方,总是会有一堆人忍不住将视线向江迟秋投来。被这么多人盯着的江迟秋,当然不能将自己的不佳状态显露出来。
因此行走在这里的江迟秋, 只能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他不但姿势还有表情没有一点的变化,甚至于隔三差五的还会动手为其它正在训练的士兵调整站姿。
每天回到军帐中的江迟秋,都要在火炉边上坐上好一阵子才能够慢慢地缓和过来。同时江迟秋也感到嗓子那里一阵阵的发痒,他不由咳嗽了起来,过了好一阵子方才逐渐恢复。
“连玄将军!”江迟秋的副将走入了军帐之中。
看到对方后,江迟秋赶紧坐直了身子装做自己一点也不冷的样子。
“何事?”他问。
江迟秋的话音刚一落下,这人便将一封信举起对江迟秋书:“宝繁城中,丞相公子来信。”
江迟秋慢慢站了起来,他走到那人身边将这封信接了过来。
“好,我知道了,过上一个时辰来这里拿回信。”
“是!”副将抱拳行礼离开了江迟秋的军帐。
却说从江迟秋离开宝繁城四处打仗的那天起,卓郁参隔三差五的就要给江迟秋写上一封信。信件之中除了关心江迟秋在各地呆的是否习惯外,剩下的便是和江迟秋吐槽穆朝乱成一锅粥的朝堂。
果不其然这一次卓郁参来的信内容和江迟秋想的差不多,同样也和《盛月阑珊》里面记录的差不多。
文人出身的卓郁参看不起穆朝朝堂上的景象,但是作为丞相之子,且现在已经手握大权的他,却不得不去面对那些事情。
所以在“被迫”面对完那些槽心的事情之后,卓郁参便会习惯性的找江迟秋排解心中的郁闷情绪。
毕竟在他看来,江迟秋是和朝堂上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白月光……
“不知迟秋近来过的好?”
说实话,不好。
“可还适应边境上的生活?”
不适应,马上就要被冻死了。
“若是迟秋想家的话,可在信中同我说,我自会安排。”
不得不说,看到这一句话后,江迟秋是真的心动了。
但是他自然是不敢真的和卓郁参说的那样做的,自己现在可是“忠心耿耿”、“一切均以大穆安危为上”的连玄将军!怎么可以因为外面冷而回家去了呢?
更重要的是,看过《盛月阑珊》的江迟秋知道,卓郁参这么说八成也只是和自己客套客套而已。
在快速将长信看完之后,江迟秋便提笔像之前几次一样的给对方回复。
他在信中说,边境苦寒最近一阵子已经下起了大雪,自己身上穿着的战甲像冰块一样的寒冷。在用大篇幅卖惨之后,江迟秋又赶一转笔锋的说,自己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是穆朝的安危最重要。
同时江迟秋还不忘维持自己“心系天下”的人设,提醒卓郁参多多关注今年冬日里作物的长势。
虽然在都是一些在江迟秋看来没有什么营养的内容,但是多亏了他在清安院之中呆的那几年。这封信写成之后,直叫人感到朴素却有韵味,将他的一颗忠臣之心显露无余……
把笔放下江迟秋又读了两遍信,确定自己情感表达无误,便将它装到了信封之中。
稍稍停顿一会,江迟秋再一次落笔——
这一回他写出的内容和之前那封信完全不同,江迟秋在不但在信中说了北境的苦寒,还说了自己每天坐在炉子边烤火的情景。甚至江迟秋还没有忍住,将他从未和任何人提过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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