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秋向着背后的软垫靠去,顺便说道:“还好吧,就是每天都被人看着实在是太辛苦了。”
——江迟秋这句话可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但是谁叫他现在只是一个只有六岁多的小孩, 江迟秋一脸严肃的将这句话说出口后,坐在他身边的江荷夏还有江夫人全部笑了起来。
“被人看着?”闻言江荷夏很是不解的问, “国师找人专门叫人看着你吗?都怎么看你了?”
江荷夏的年纪毕竟小,并且还要常常去皇宫里面报道。
故而这段时间里,她只跟着母亲一道去过诸凤观几次, 并且每次都是稍呆片刻就走。显然她对江迟秋在诸凤观中的生活很是好奇。
同样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江荷夏的眼神也变得有一点点的同情。
江迟秋点头说道:“是啊, 国师让明昼知看着我,他每天都会盯着我起来, 还有喝药……”
“江迟秋!”江迟秋的话还没有说完, 就被江荷夏打断了。
江荷夏眼神之中的那一点同情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消失的一干二净,只听女孩恶狠狠地将江迟秋的名字念了一遍,最后如此评价道:“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差点忘记了, 江荷夏好像是一个颜控来着。
一边的江夫人一直看着儿女两个人的互动,马车内虽然被这两人弄得有点吵,但是这热闹的气氛却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这是江迟秋第一次乘坐马车出远门,一开始的时候他还很是新奇。但是到了第二日,江迟秋就有一点点的受不了了。
马车内部虽然钉上了一圈软垫,但是一天过去之后,这些软垫也没有什么用了。
尤其是现在江迟秋一行人离京城越来越远,马车所走的官道路况也逐渐差了起来。
昨日江迟秋和江荷夏还能斗斗嘴,但是今天他们却已经全部蔫了下来。
江夫人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出现,故而她这才早早地将江迟秋从诸凤观之中接走提前出发。
看到江迟秋和江荷夏的状态,江夫人又叫马车的行车速度放慢了一点。
而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江迟秋也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面看了过去。
只是这一看,窗外的景象却和江迟秋想象的完全不同。
江迟秋看到自己所乘坐的这一架马车正在从一座小镇之中穿行而过,道路的两边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小商小贩,而全部都是骨瘦如柴的饥民……
虽然江迟秋壳子里面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上一世更是曾经见过魔修屠城的惨状。但是毫无准备的看到马车外的场景,还是叫他大吃了一惊。
“啊!”江迟秋小声的惊呼了一下。
刚才还斜倚在马车中看书的江夫人,在听到江迟秋的声音之后迅速向他看了一眼,接着把马车的帘子拉了起来。
江迟秋看一眼马车内的锦缎软包,再回忆一下刚才自己看到的景色,一时之间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沉默一会后,江迟秋还是尝试着开口问道:“娘亲刚才外面……”
“哎……”江夫人叹了一口气,“今年冬天的时候,宝繁城下了大雪你还记得吧?”
江迟秋点了点头,他当然记得这个。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哥哥将自己带到了城外的雪原上,明昼知那天还给他了一件披风。
说来前阵子江迟秋还在遗憾来着,今年冬天的雪几乎没有停下来过,雪下得最大的那几天皇室如期举办了赛马会。而自己那阵子正在生病,故而只能缺席了。
江夫人继续说:“最近这三五年的雪都很大,你在京城之中或许没有什么感觉。但是出了京城就能知道,有大片大片的庄稼被这天气冻死。”
听到这里,坐在一边经常和人出去玩的江荷夏不由补充道:“原来这样啊!怪不得我前些日子出门的时候,有听人说“天降灾祸”……”
江荷夏年纪还小,并不知道自己刚才说出的那几个字有多么的危险。
但是江夫人却知道,因此江荷夏话没有说完,就被女人厉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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