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澜看出他的困惑,指着身前还没来得及拆的快递箱子,问祈年:“你猜猜,这里面装的什么?”
祈年扫了一眼他身边,荀澜总共就收了三个箱子,已经拆了两个,这是最后一个。而已经拆开的两个,分别是被芯、枕芯,这剩下的最后一个,只能是放在一起的被套、床单以及枕套了。
祈年一一说了。
荀澜拆开箱子,然后轻轻合掌,“猜对了,你真聪明。”
祈年:“…”
他看起来像弱智吗?
荀澜低笑两声,“唉,不逗你了。”
他只是觉得或许祈年需要点儿人气,和祈年接触不久,但荀澜发现祈年过于安静,如果他不说话,祈年可以一个人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大半天。
过了会儿,小书房的工人走出来,表示床已经安装好了。
荀澜道了声谢谢,给对方递上一瓶饮料,送他到门口,然后回来收拾客厅和小书房,顺便先把床单这些塞进洗衣机里洗好烘干。
临近傍晚时分,荀澜把祈年的床铺好,他拍拍蓬松的被子,对祈年说:“好了,今晚开始你就睡这里。”
小书房里的东西搬出去了一些,现在堆在客厅里,荀澜这一个多小时一直忙来忙去,像只仓鼠,这里搬搬、那里挪挪,总算把整个公寓收拾整齐。
解决完晚饭,荀澜把原主卧室里的几本关于演戏的指导书搬去客厅茶几上,问祈年:“我们从哪里开始?”
祈年还在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荀澜那部露面只有五次的电视剧。在剧里,荀澜的模样的确很不错,但演技,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烂。
荀澜也看过,的确有点惨不忍睹。
原主非科班出身,大学专业与娱乐圈半点不沾边,因为急用钱凭着一张脸就莽进了这个圈子。之前公司也给他安排过演技课程,但因为他要照顾外婆,一直都上得断断续续的。后来他开始厌恶这个圈子,情绪不佳,上课一直不在状态,老师就停了他的课,这些书也很久没翻过了。
今天雷骏重新提起,荀澜答应会继续上课,但影帝的小灶,可遇不可求。
祈年让荀澜把放在客厅角落的落地镜搬到茶几边来,扫了一眼那些书,道:“我们先从模仿开始。”
下午荀澜在公司和雷骏敲定剧本时,祈年跟着荀澜已经将剧本略过一遍。荀澜接的是部现代剧,饰演男主角,有几场比较重要的哭戏。
所以祈年让荀澜先从模仿别人的哭戏开始。
他问荀澜有没有喜欢的演员,荀澜摇头说没有,祈年就帮荀澜挑了一部喜剧电影。
喜剧的内核是悲剧,祈年挑的这部喜剧同样以荒诞搞笑的镜头来诠释当中的悲。里面哭的镜头不多,但都是各式各样的心酸苦闷。
然后两人开始观影,在观影途中,祈年时不时让荀澜转头去看镜子里的自己,让他记住自己面对不同镜头时露出的表情,它们从侧面反映了当荀澜遇上影中人的情况时会出现什么样的情绪。
而作为演员,到时又该要如何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配合着肢体语言,才能更贴近地去诠释角色内心。
荀澜全程若有所思地听着,偶尔在祈年进行解说时会出一出小差,一旦涉及自己最在行的演戏,祈年看起来生动多了。
因为要边看边说,所以这部电影,他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才看完。
已经十点过,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荀澜伸了个懒腰,筋骨都被揉了一遍的舒爽。他问祈年:“你还想看别的吗?”
“不看了……”祈年说。
荀澜关了电视,把镜子又挪回原位,“那我洗澡去了,小书房门我给你开着的,你累了就休息去吧。”
虽然祈年这几天不吃不喝,身体好像也没感觉,但身体不累,精神上总还是有点消耗,会累的。
祈年嗯了一声,起身往小书房走去。
荀澜头发长,他又喜欢天天洗头,于是每次花在吹头发上的时间就蛮多,渐渐地就觉得洗头真是世界上最麻烦的事。他搓着发尖儿,想问问雷骏,可不可以换个短点儿的,好打理的发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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