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起来，寒鸦剑主这一边就像是临时搭建的一个草台子，唯一让天狗神主忌惮的，便是那个行将朽木的老人。
就像上一次，他以暗斋的死亡为理由追踪罗杰到寒川。
杀死罗杰只不过是顺手的事情，最重要的是他需要确定寒鸦剑主的状态。
在几个月以后，局势不断发展，天狗神社麾下的力量在增长，他不需要亲自出面便可以假借他人之手前来试探。
所谓的交流只不过是借口，但最终的目的一定还是寒鸦剑主。
离开之前，罗杰就察觉到寒鸦剑主身体上的变化。
那个男人变得更加苍老了。
生命在他身上的流逝几乎肉眼可见。
山顶的小屋前，一群人赤红如火，颜色鲜明的衣裳和薄薄的生机在周围的苍白与单调中显得格外刺眼。
房门打开，寒风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没有人可以感受到寒鸦剑主的状态，但莫名的所有人心中都生出了一分衰败之感。
“让你的学生回去吧。”
寒鸦剑主苍老的声音传来。
“我的指导会死人的。”
他哈哈一笑。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在做什么？”
“你葬送了多少天才！？”
寒鸦剑主笑了笑。
“左城，这世界上只有强者和弱者，哪有什么天才？”
被称为左城的老者目光微垂。
“山平曾经很信任你，他对你的崇拜甚至超过了我这个父亲，我原以为在你的指导下，他可以超过我，成为我们左城家最年轻的剑主。”
“你辜负了我的信任！”
左城一字一句地说道，言语中涌现出汹涌的怒火。
“他很优秀，是个好孩子。”
“很可惜……他原本是最让我满意的那一个。”
寒鸦剑主平静地回答道。
“只是一句可惜吗？”老者冷声说道。
“他是我的儿子，最出色的那一个。”
“如果你真想复制出第二个你自己，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动手？”
左城质问着。
寒风卷过，积雪洋洋洒洒让眼前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白。
许久之后，房间里传来寒鸦剑主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尝试过？”
左城身上的肌肉猛的一紧，他抬起头，似乎想要透过屏风看到那个隐藏在房间阴暗里的男人。
“你真是个疯子。”
“这世界上只有强和弱，是你们太狭隘，时间会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寒鸦剑主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
这时候罗杰已经来到了山顶，他排众而出，慢慢的走到小屋旁边。
“老师，我回来了。”
罗杰飞快的扫视了房屋一眼。
“罗杰……”
“哈哈！”
寒鸦剑主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些兴奋，“回来的正是时候。”
“左城，这是我的学生罗杰，也许会成为我所有学生中最出色的那一个。”
“你不是想要做一些交流吗？”
老者的视线转移到罗杰身上，眼中带着浓浓的审视，还有一丝隐藏的很好的疑惑。
在几个月以前寒鸦剑主招入了最后一位学生，这个消息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毕竟在外界的眼中看来寒鸦剑主的学生。更像是一个催命符。
这几十年已经死了太多个。
大家不但不会在意，甚至还会调侃，调侃罗杰可以活多久？
“三个月，年轻人，你觉得你有资格站在这里？”
左城笑了笑。
“切磋交流，最重要的是势均力敌，在我的学生中可没有只学习了三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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