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泰摇头,“我没见着啊,不过端王府的人替那人传了句话进来,‘无咎别来无恙?’”
秦无咎霍然起身,把手中的蓍草一扔,疾步向外走去,萧泰只觉得秦无咎如风一般自身边掠过,刚听到一句“应是故人来寻”,秦无咎已经不见了踪影。
端王府待客的花厅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负手而立,明明他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但却渊渟岳峙,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看到秦无咎目光一凝,斜飞入鬓的剑眉扬起,一双星目中霎时如映入万千星河,光华璀璨,轮廓优美的唇角微微翘起,浑身上下都透出愉悦的气息。
看见慕景行的那一刻,秦无咎这些日子以来一直不怎么踏实的心终于安稳了。
她拉过慕景行,前后左右、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个遍,见他好好的,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发现穆景行是个修士,不过看上去修为很一般。
一旁跟过来的萧泰和邵成面面相觑,这两位看上去神态亲密,动作熟稔,给他俩的感觉就是他们两个待在这里就是多余。什么情况?萧泰和邵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秦无咎一摆手,让萧泰去招待邵成,她急于知道慕景行的经历,二话不说拉着慕景行就回了自己住的院子。
他们离开花厅之后,在花厅侍奉茶水的小厮去见了端王,把两人相见的情况跟端王一五一十的回禀了,端王沉思了半晌,摆手让小厮下去,“静观其变。”
一进门慕景行就紧紧握住了秦无咎的手,“鸿宣那畜生有没有再来找你麻烦?待在端王这里是否可行?”显然已经知道之前发生的事。
秦无咎回握住他,两个人并排坐下,把她跟端王达成的协议跟慕景行详细说了说,“鸿宣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从他于普通人之间选择原身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妻就能看出来,他习惯于尽可能规避对他产生不利影响的因素,所以他不会跟端王这个身上龙气浓郁的人的杠上,不过等一年而已,弹指一挥间,既没有风险,又让端王欠他个人情。”
慕景行点头,“反正有功德金光在,他暂时也奈何不得你,最重要的是,他不认为一年的时间能让你身上出现变数,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卖个人情给端王。”
听他说道功德金光,秦无咎心里一咯噔,“你也用了功德金光是不是?我是生死关头激发功德金光护持,你肯定也经历了生死一瞬,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受伤?”
慕景行靠得极进的秦无咎明显感觉到他身体一僵,慕景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张了张嘴,又抿紧双唇,一副对谈起此事极为抵触的姿态。
秦无咎凤眸眯了眯,何事能让慕景行难以开口?肯定不是因为胜负进退,没有谁比几辈子领兵打仗的慕景行更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这个完全影响不到他。
事关亲人?也不对,试问论亲谁能亲过她秦无咎?不至于对她说不得。那就剩下一种了,男人不愿意让妻子知道的,是事关别的女人。
秦无咎眼神瞬间危险,“你是不是栽倒女人手里了?告诉我是谁,这绝对不能忍,你要吃了亏我岂不是更亏的慌。”
见她暴躁,慕景行哭笑不得,一把把她拢在怀中,“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叫你吃亏了?反而是这次我亏大发了,你都跟人拜堂了。”
秦无咎额头抵住他的肩膀,“那不是我,我来的时候花堂没见着,见着的是当胸一剑。”
慕景行扶着秦无咎的双肩把她稍稍推离自己的怀中,抬手把她鬓边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忍不住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知道你差点命悬一线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般庆幸过,我们曾经一刻不停的扭转乱世,强国富民,攒下这许多功德,关键时刻才能救命。”
他都不敢想,如果他们松懈一点,得过且过,那此时可能已经永诀,慕景行在没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意识到,他们每一世的辗转,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们俩还能携手相拥,是件多不容易的事!
其实慕景行也不是不愿意跟秦无咎说的遭遇,只是他从未想过这种糟心事会发生到他身上,一时不知如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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