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自己一走,秋杳的馒头再被那几个不要脸的姐弟抢了,马金香就蹲在那里看着秋杳吃。
小偏房空间太小了,秋杳自己睡的都是干稻草铺的地方,被子只有一条薄薄的,里面是些软草,棉花都没有,被面是些破布凑出来的,有些地方破了都露了干草出来。
就这样的条件,原主都没冻死,还长到这么大,是得感谢丰收大队的气温还算是不错。
马金香早习惯了秋杳这样的环境,倒是没说什么,只是蹲在那里。
“你也吃吧,我吃不下两个。”秋杳是真吃不下两个,所以分了一个给马金香。
马三伯娘的馒头蒸的很实惠,秋杳觉得一个已经足够了。
秋杳睡觉的地方还放了一个青萝卜,这会儿也被秋杳拿了过来,一分两半之后,把更辣一些的尾巴这边留给自己,把另一边分给了马金香:“也没别的,就着这个吃吧。”
马金香也没挑,家里也不过就是水煮一点白菜,或是萝卜咸菜。
接过萝卜,咔嚓咔嚓的咬了起来。
马秋香他们在地上趴了半天,终于叽叽唧唧的起来了。
这一通毒打,倒是让他们打消了让秋杳继续当牛做马的念头,却并没有打断姐弟几个最根本的矛盾问题。
姐弟几个,如今已经不和睦了,再想回到从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马运山和马运河不服马秋香的管教,马冬香在中间飘离着,假装自己是透明人,为的自然是不掺和到这中间,免得惹了一身的骚。
“挑水啊,你们不是顶梁柱吗?连水都挑不了,还顶个屁的梁?”马秋香一看家里的水缸都空了,顿时开始支使两个弟弟去挑水。
“你疯了马秋香,我们是家里的金蛋蛋,你居然让我们去挑水?”马运山一听,顿时就跳了起来,结果扯到了被秋杳打的地方,又疼得呲牙咧嘴的。
“就是,你居然敢让我们挑水,看我不打死你!”马运河也听不得这样的话,也跟着跳了起来。
结果因为太疼,又摔了回去。
两个人还未正式开战,就已经先扑街了,气得趴在地上,扯着嗓子嗷嗷叫唤着。
马秋香在一边冷眼瞧着,看着两个弟弟扑街,冷冷一笑道:“呵,当这个家爹娘还在呢,还金蛋?蛋个屁。”
马秋香说完,呸了两口转身就往地窖那边走了。
不挑水,大家就都饿着呗,反正钱在她手里,她怕什么?
不过这个家也住不得了,秋杳不受奴役,两个弟弟也不听管教,马冬香透明人,她这个家管和不管,也没什么意思了。
既是如此,她就得想办法,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
这个时候,马秋香只恨自己只有十六岁,不然的话,托几个伯娘给自己介绍个对象,早早嫁出去,也不用糟心的面对这些个烂人!
马秋香恨恨的去了地窖,想捡两个红薯吃吃算了。
刚走出门来,就听到小偏房那里有动静。
虽然马秋香如今对于秋杳是怕的,但是还是架不住好奇心啊,所以悄悄的挪着小碎步过去,然后就听到秋杳和马金香在说话。
一边说还一边咔嚓咔嚓的吃着什么,闻着气息像是萝卜,除了萝卜之外,似乎还闻到了面香。
“真香啊。”饿了好半天的马秋香轻喃一声,然后重重的吸了口气。
可惜,刚被毒打的马秋香并不敢进去折腾,她怕再被打。
秋杳如今再不是从前任由他们欺负的小可怜了,小可怜虎起来,无差别攻击,那扁担抡得虎虎生风,打起来真疼啊。
马秋香觉得自己的骨头现在还疼呢,问题是这件事情,便是找大队长他们,也解决不了。
就像是他们从前打秋杳也是一样的,家务事,大队长最多就是劝几句,再就不多管了。
秋杳之前有句话说的对,之前秋杳被打的那么惨,大队长不都没管吗,轮到他们,大队长还会管?
做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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