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氏再是住在外祖家,要么在凉州定下亲事,要么接回来定亲,怎么也不可能把婚事耽搁到十八啊?
对于此,好多人都说,那是因为有高僧批命,说华氏命中不宜早婚。
最后一点疑点都被人圆上。
柳思安却觉得不太对,越是无懈可击,这里面越是有事。
会不会华氏在凉州几年,不是她所愿呢?
会不会……她就是自己母亲呢?
如此一来,妹妹在她面前才会那般胆大。对着自己亲娘,不需要客气!
这个念头一起,柳思安也知道很是疯狂,但若这就是真相……也不难解释为何华氏会撮合姐妹二人和好,会喜欢她,觉得她有缘,几次三番想要给她做脸了。
看娇娇的样子,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她不肯见自己,更别提问话。
但是,知道真相的不止是她。论这世上谁最清楚姐妹二人生身母亲的身份,非柳父莫属! 初秋的天气很热。
但是对于在地里习惯了的人来说, 晒是晒了点,还可以忍受。
柳父买下的这个庄子里,前头的主人是种下了粮食的。逍遥寨人之所以会搬去山上,是因为在村里过不下去。粮食对于逍遥村的来说, 有非同一般的意义。柳父也一样, 所以,哪怕女儿给他送了不少米粮银子, 他也看不得地里的庄稼被糟践。
所以, 此时的柳父正顶着大太阳把大麦割下来, 搬到院子里晒着。正忙得热火朝天, 却有敲门声传来。
这周围的庄子好多都是城中的贵人买下, 虽然有下人看着, 但平时少有来往。会来敲门的,要么是邻居有非来不可的事情, 要么……就是娇娇来了。
想到娇娇, 柳父有一瞬间的心虚。
这一大片地, 靠一个人弄, 至少得花十来天。早在之前他搁地里拔草的时候, 娇娇就嘱咐过, 要是舍不得这些粮食,就花点银子请周围的下人来帮忙,多请点人, 两天把粮食收进来就行了。
柳父看着铺了满院子的大麦,地里还有大片没割……他有些紧张, 慢吞吞地挪到门口去开门。
希望娇娇不要生气才好。
打开门时,他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却在看到门口的人时, 笑容敛起,皱起眉来:“你来做什么?”
柳思安当然看到了父亲骤然变化的面色,心下有些恼,但她有事,也顾不上这个。直接挤进门,看到院子里的大麦时,惊讶道:“你怎么还干活?”
说着,眼神一转,吩咐丫鬟:“拿些银子来。”
丫鬟递了一把碎银子,柳思安接过,递给柳父:“爹,这些收着。都到京城了,怎么还干活呢?娇娇也是,你那么疼她,她没想着给你送点银子?”
柳父习武之人,比起柳思安那点武功高明了不知多少,她自然是抓不住的。
柳父退开:“不关你的事。银子收回去,我不要你的。有什么话直说。”
语气和态度都很疏离。
父亲这样,很明显还没有原谅自己,柳思安心里有些难受,但又怕父亲和以前一般不容她多说直接撵她出门,吩咐丫鬟:“你先出去,关上门。”
院子里只剩下父女二人。
见状,柳父若有所悟,应该是那女人说漏了嘴让她起了疑心。
为何是疑心而不是坦白了呢?
如果华氏坦白,柳思安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当下不理会她,跑去翻晒麦子。
柳思安亦步亦趋跟着,怕被赶出去,并没有踌躇多久,试探着问:“爹,我娘她当初怎么走的?”
这个“走”字用得巧妙。
可以说成去世,也可以说成离开。
柳父想也不想:“生你妹妹伤了身,病了不到一个月,就走了。”
村里都是这个说法,并且看她们的样子深信不疑。柳思安不确定的地方就在此,如果村里人多少有点儿小道消息说她娘是悄悄跑了,她肯定对华氏是自己母亲的事就有九成把握。如今……五成左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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