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找不着了。
卖家和买家的契书上并不会写多少银子交接,只有牙婆才会。现在这张纸没有,乔氏又说自己是卖出去的……老太太嘲讽地笑了笑,问儿子:“你怎么说?事已至此,你还要护着她,还要假装看不见吗?”
苏帷面无表情:“就算送了庄子又如何?万一不是因为那事呢?您是听谁说当初平嫂让书慧出门的?”
老太太冷哼:“有人亲耳听到她们主仆的谈话,不会有假。我讨厌她这么多年,找她的茬也不是一两回。我身为婆婆,想要教训她怎么都可以,如果不是真有此事,我又怎么会拿书慧做筏子?”
苏帷放下茶杯,眉心微皱:“那您想如何?平嫂如今已不是苏府的下人,咱们又不能审问。还是您就听了这几句话要把她送官?”
“当年的事,事实如何咱们都不知道。书慧已死,没必要再把此事闹大。”
又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当此事没有发生过。
老太太一脸失望,摆摆手道:“走吧。”
平嫂迫不及待,带着一家人飞快离开。
老太太看向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的乔氏,认真道:“你最好别再做小动作,譬如说让平嫂一家人离开,或者让他们家横死……你要是敢做,别怪我豁出去直接报官!”
乔氏一脸慎重,应下后,和苏帷一起离开。
老太太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问:“你看出不对来了吗?”
苏允嫣颔首:“夫人是个不肯吃亏的。哪怕是在您面前,也从未这样乖巧过。”
乔氏就不是个乖顺的儿媳妇,对着老太太她也不客气,今日却有些过分乖巧了。
老太太揉揉眉心:“瓶儿。”
瓶儿从外面进来,福身问:“您有什么吩咐?”
老太太放下手,正色道:“我记得昨夜你跟我说过,平嫂的小儿子是个好赌的,让你表哥找人去让他输,尽快拿到平嫂的卖身契。”
苏允嫣恍然,不是下人,苏家如果私自审问,衙门追究起来也是麻烦事。但如果是有卖身契的,就是把人打死了,衙门也不会过问。
……
出了苏家,平嫂只觉得劫后余生,后背上满是冷汗。刚刚到家,就有个不起眼的婆子上门,吩咐道:“主子说了,最近约束好家里人,乖觉一些。出了事,主子也保不了你!若是连累了主子,你们家谁也别想脱身。”
平嫂当然知道当年的事被传出去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忙不迭应下。
送走了人,平嫂严肃地对着儿媳妇道:“今日起,除了买菜,咱们家的人不许出门。尤其是二虎,天天在外头闲逛。一会儿回来之后,让他来找我。”
结果,当日二虎就没能回来,平嫂让大儿子去找,找了半夜,最后在赌坊找到了人。
但是已经晚了,二虎已经输掉了家中的宅子和郊外的庄子。并且,刚刚还签下了母亲的卖身契。
不过一日,平嫂再次到了老太太面前。
老太太看着放在桌上的卖身契,冷声道:“你如果乖乖说了,我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说的是放家人,而不是平嫂自己。
平嫂跪在地上,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磕头:“老夫人,不关奴婢家人的事。奴婢也只是听命行事,当年并不知道要诓夫人出去做什么,若是奴婢知道夫人出去后会难产,说什么也不敢让她出门啊!”
总算是承认了当年的事。老太太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吩咐道:“去请大爷和夫人来。”
绕了一个大圈,平嫂总算是老实了,在苏帷和乔氏到了后,直接就招了:“当年夫人身边的丫鬟让奴婢告知先夫人,说舅老爷在小西镇惹了事,被人关起来往死里打……奴婢不真是真是假,也不知道夫人的目的。只是听命行事,老老实实传话而已。”
到了最后,还为她自己辩解了一句。
乔氏面色苍白。
苏帷把玩着腰间玉佩,神情莫测。
老太太看向儿子:“你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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