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试探着道:“于管家提到当初的夫人……咱们老爷的原配齐夫人当初是生孩子难产而亡的。”
苏允嫣再次点头:“这有什么问题?”
府中稍微待久一些的人都知道,现如今的全氏其实算不得夫人,只是个妾室。商户人家,没那么多规矩,纪父懒得再娶,任由她管着后宅而已。
当初的原配齐氏和全氏同时有孕,只是齐氏红颜薄命,难产后一尸两命,而全氏顺利地生下来了孩子。
有时候,这人一辈子确实说不清,出身好命好有什么用?
活得不够久,什么都是别人的。
管事皱起眉:“小的也说不清,这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顿了顿,解释道:“姑娘有所不知,小的在府中多年,当初夫人和全夫人生孩子时,老爷刚好在外地,现在想来,似乎有些太巧了。”
苏允嫣疑惑:“你的意思是,夫人的死有问题?”
管事颔首:“应该和于管家有关,但这种事,他怎么可能自己说?”
“那就查啊!”只要有人力物力,发生过的事就能翻找出来。
苏允嫣想了想:“这事情呢,先别告诉爹。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他的病养好了,再告诉他不迟。”
管事颔首,又欲言又止。
苏允嫣看不得他如此,直接问:“还有什么事?”
管事张了张口:“夫人的孩子……”似乎觉得不好说,只道:“暂时没了,小的会让人查出当年的事。”
吞吞吐吐的,这里面肯定还有事。但苏允嫣只有一双手,得熬药得看账本,无论如何,先把纪父的病养好 ,别的事都往后放。
她好不容易得了空,终于可以在院子里转悠一下。纪府的景致还是不错的,她一路走着,心情越发好了。
却见有个丫鬟鬼鬼祟祟从假山处绕过,苏允嫣斥问:“什么人在那里?”
立刻就有人过去押了丫鬟过来,婆子上前,从丫鬟捂着的怀中掏出来了一封信。
信封上字迹娟秀,应该出自女子之手,还得是长期练过的人才写得出。
在这纪府中,这样的人可不多。苏允嫣打量着信,不像是纪淑荷的字迹,她好奇问:“这是谁的?”
丫鬟满脸惊惧,张嘴一咬,直接一股血雾喷出。
竟然是想要咬舌自尽。
不只是苏允嫣,就是押着她的婆子都吓着了。
不就一封信,至于么?
苏允嫣低下头,这封信竟然重要到要让丫鬟宁死也不能说么? 苏允嫣学过医术, 明白咬舌的人没那么容易死,当即喝道:“赶紧请大夫!”
婆子手忙脚乱地把丫鬟带回了外书房的院子里,一通忙活后, 总算是让丫鬟捡回了一条命。
但她口中全是血,又是奔着死去的,根本也开不了口。
苏允嫣打开手中的信, 和信封上一模一样娟秀的字迹写着:事情有变,纪淑颜那个丫头精明, 救回了纪登。他或对我起了疑心,我被困住, 先想法子给纪淑颜那个丫头找门婆家。
只看这封信中的被困住二字, 就看得出应该是出自全氏之手。也只有她, 才有空有笔墨练出这一手娟秀的字。
这一回纪父生病,应该是她和外头的人一起密谋。苏允嫣不在意找婆家的事,以如今她在纪府的地位和刚救回纪父的恩情, 这婚事只要她不点头,就定不下来。
她看着信最上头的称呼,若有所思。
——李郎。
一般女子是不会这么称呼男子的, 凡是这么称,应该都是情郎或心上人。
全氏暗地里,竟然和这样一个人来往吗?
来往了多久呢?
这封信透露的消息太多,也难怪丫鬟要咬舌自尽。
其实呢,丫鬟就算没死成, 苏允嫣直接拿着这封信去质问,全氏肯定不会承认。不止不承认, 兴许还会被倒打一耙, 说她故意污蔑。
回到外书房, 纪父已经睡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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