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裘季沉声道:“我会细查。”
紧接着,他让人将看着裘远的所有下人都带到了家中的偏院,一一审问。
天亮之时,裘季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满眼通红地回了世子院。
彼时李秋月刚起,丫鬟正在帮她梳头。
最近她头发枯黄得厉害,再次中毒后这两天正大把大把的掉,丫鬟正在低声安慰,门砰一声被推开,裘季大踏步走了进来,斥道:“出去!”
丫鬟忙不迭退下,李秋月正拿着梳子梳着发尾,叹息道:“再过不久,我就该秃了。”
裘季很不耐烦,“关于昨夜的大火,你不给我解释一下吗?”
李秋月没有回头,“你是说二弟吗?昨晚他醒过来,第一件事就说要是三弟和四弟知道我的病后,不会任由你胡来。”
她转身,憔悴地看着裘季,“昨夜我想让人跟你说,又觉得你劳累了一天……夫君,我的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想为你分担,便自作主张……”
裘季咬牙切齿:“那是我二弟。他嘴上厉害,但对你我却一直都很尊敬!”
李秋月看着他不说话,好半晌,才道:“若你得知他的想法,会动手吗?”
裘季哑口无言,如果得知裘远不肯罢休,他应该、大概、可能也会想办法让他闭嘴。
看到他脸上的迟疑,李秋月微微一笑,“夫君,他是你弟弟,你动手会后悔,父亲也会不安心。是杀了他,你就不用歉疚了,父亲要怪就来怪我。”
裘季:“……”这是为他分忧吗?
明明是为了自己,却非说是为了他。裘季心情复杂无比,“我可以把他远远送走,不至于非要杀了他。”
李秋月放下梳子,叹息一声:“夫君,你太优柔寡断,只要我不死,他就会记恨我。我们已经是敌人,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留着他是个祸患!”
裘季心比外头的寒风还要冷,忍不住问:“爹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听到这话,李秋月面色慎重起来:“没有,他是你爹,是彬儿的祖父,我怎么可能会对他动手?凶手另有其人!”
见裘季沉默,很明显不信她的话,李秋月苦笑:“你不信我?”
好半晌,裘季才道:“我不敢信你。”
李秋月抬手,看着自己瘦得如鸡爪子一般的手,“裘季,我们十年感情,你别让我后悔为你受过!”
裘季满心痛苦,他不明白为何温婉的妻子变得这样心狠手辣,但是她代他受过是真,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真,确实不能让她后悔!
想到此,他道:“库房钥匙在管家那里,刚才已经送了过来。我会找个机会跟顾修堇买药,要是价钱合适,我会给你多买一些的。”
提及买药,李秋月有些欢喜,“咱们可以自己种,能省则省。稍后我会找妹妹让她跟顾修堇提一下,要是能便宜些就更好了。”
说着这些话,她脸上的憔悴淡化了些,眼神晶亮,裘季看在眼中,心里渐渐地软了,要不是为了他,她如今还康健无比,哪里会需要为了药而费尽心机?
再说,若是中蛊的是自己,今日做侯爷的绝不会是他。裘季缓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秋月,委屈你了。”
夫妻二人相拥,气氛甜蜜。
恰在此时,外头有人禀告:“夫人,三公子到了。”
天才刚亮,外院也有很多事情,这时候过来,应该是有要事,裘季顺口吩咐:“请他进来。”
三公子裘寒是个老实的,去年刚成亲,上半年的时候才入了职,做事勤勤恳恳,但他脑子不灵光,仕途上走不了太远。
不过,身为侯府公子,他就算什么也不做,也能逍遥地过一生。
夫妻二人分开,裘寒才进门,欲言又止半晌,才问:“我听人说,大嫂不是生病,是中了蛊?”顿了顿,继续道:“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咱们侯府上下百多口人怎么办?”
李秋月面色大变。
裘季:“……”还有完没完! “你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你嫂嫂就是生病。”抢在李秋月出声之前,裘季率先道,“蛊师已经消失了近百年了,怎么可能还有人中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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