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鸣曾多次同臣弟说起过,何勤在营中多次当众为难他,是臣弟让他忍让着何校尉,怕给皇兄惹麻烦。”
“可即便未鸣一忍再忍,何中尉还是不肯放过他,丝毫没有顾忌他是皇兄派遣去的,不仅处处针对他,还故意刁难。”
“如此作为,岂不是完全没把帝王之威放在眼里?”
萧未辛说到这里,重重的磕了个头,“皇兄,何勤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校尉而已,也敢如此藐视皇威,私底下或许行径更为恶劣。也许,整个镇北营都是如此,长此以往该如何呢?”
“他到底仗得谁的势,皇兄难道不知道吗?”
萧未深的神情有些松动,大概也是想起了何勤和夏丞相的种种恶行,压抑着低声说:“朕何尝不知,只是……”
他到底没有那个胆子真的去跟舅舅作对。
“皇兄,这一步迟早要走出来的。”萧未辛抬起头来,目光凛然直视龙椅之上的人,诚恳的说:“这天下被夏氏握在手里太久了。”
“臣弟愿做皇兄手中的刀,请皇兄为我萧氏夺回曾经的荣光。”
萧未深沉默良久,连向来不喜朝政的萧未辛都知道这点,他作为帝王却反而胆怯至此,原本就是他的东西,被舅舅占久了,难道就真的忘了吗?
“你先回去吧,朕会好好想想。”
“下午太医还会再给未鸣瞧瞧,有什么需要的就跟朕说。”
萧未辛没有再说话,磕头后起身小心地退出了太和殿。
游舒在殿外等候良久,见他出来忙上前去替他撑开伞遮去烈日,“王爷。”
“走吧。”萧未辛点了点头,两人踏着午后明亮的阳光往回走,谁都没说话。
秦王府上。
太医刚刚又来了一波,仍旧是没什么好消息。何勤倒是亲自登门了,还带了些补品过来,虽然说的是道歉赔礼的话,可面上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姿态傲慢眼高于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上门挑衅的。
萧未辛稳坐于上位喝茶,期间头都没有抬过,更是正眼都没过他一个,摆明了不搭理。
何勤来了一趟讨了个没脸,他向来瞧不起萧未鸣这个愚蠢的王爷,镇北营是他的地盘,皇上偏要把他安置过来,摆的什么心思谁人不懂?他就是故意想刁难刁难,好让秦王知难而退。可没想到秦王这个二愣子怎么也看不懂,硬是凭着一股倔脾气留下来,那就别怪他下狠手。
他本就想着给个教训吓唬两下就完了,没想到手下那群不中用的下手没个轻重,这就把人打出了重伤,何勤不情不愿只好在夏丞相的安排下上门赔礼。
却没料到来了之后陵王竟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那态度分明就是晾着他不管,何勤很快脸上就挂不住了。
何勤不比夏怀章那么纨绔,在军中多年养出了一身兵痞的粗野性子,平时行事更为跋扈,夏丞相之所以看重他,更重要的是他这个人很有管理才能,尽管有各种各样的毛病,但他手下的那些兵带的不错,也算个人才。
在京中这么多年,朝中上下谁不给何校尉一个面子,这个陵王又算个什么东西,他亲自上门赔罪,竟拿他如无物般对待!
何勤脸色逐渐阴沉,终于起身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萧未辛抬眼,游舒接收到他的暗示,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
何勤进了秦王府后半个时辰,连被茶水都没喝上,所有人都当没看见他,让他弄了个没脸,他出了府后气得两眼发青,暗自怪起了义父,觉得他不该让自己来受这等屈辱,一个有名无实的闲散王爷而已,能惹出什么大事来。
走着走着,他忽然觉得身后好像有什么动静,出于武人的警觉,他刚要转头去看,一个麻袋从上自下把他套了个结实,还不等他还手就被人一掌劈晕。
游舒把人拖进小巷子里,用带来的绳索捆了个结实,然后抬手照着何勤的脸劈手打了七八个耳光,这才把他弄醒。
何勤醒来一脸懵逼,不知道这黑衣蒙面人身是打哪来的。
“敢对我家王爷无礼,老子打断你的腿!”游舒故意恶声恶气的吓唬,甚至还抬脚在何勤的那处踹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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