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未辛忍了又忍,眼见着游舒是真不懂,到底还是回过头来,“我为何心情不好,你难道真的不知道吗?”
“小舒,你是不是从未觉得自己很重要?”
游舒一愣。
萧未辛的语气有些急,似乎在试图压抑着什么感情,声音都带着些嘶哑:“你回来的时候为何不先告诉我伤势严重?为何不让画椿来看?”
“那是因为,我要说的事更重要。”游舒不解他生气的点在哪里,“这有哪里不对吗?”
萧未辛恼怒至极,上前来将他狠狠地推到身后不远的树上压了过去,抵着他的额头恶狠狠地说:“更重要?”
“在我眼里,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比你的生死更重要!”
“小舒,你是真不知道我的心思?”
游舒是真懵逼了,他不觉得自己做的哪里有问题。影卫营的首要准则便是如此,任务大过一切,什么事都没有眼下的公务重要,更何况罂粟这种事更是重中之重,自己的箭伤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晚处理一会儿哪里不对?
而且他的身体自己知道,就是因为觉得扛得住才敢这么做,他只是把利弊分析了一遍选择了最佳方式而已,为何生气?
“我……我……”游舒想说自己没做错,可看着萧未辛眼里一片伤怒,忽然就说不出口了,“我错了。”
萧未辛心疼得紧,他把自己的头抵在游舒的肩上,双手紧紧地环着他,低声说:“小舒,我……”
虽然他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来,可游舒却还是懂了。
“所以,你是因为我受了伤而心疼自责?”游舒终于情商上线了一回。
回答他的是萧未辛收紧的双手,算是默认。
游舒无奈:“可我是影卫啊,本就是跟危险相伴相生,受伤是难免的事,我们不能保证每次都能相安无事的回来,总要对得起自己的本职工作。”
“不过我答应你,以后会更加小心。”
“没有以后。”萧未辛轻声说,“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涉险了。”
游舒不赞同:“可你现在需要用人,既然我已经身处在这个位子,自然也想为你出一份力。”
“论打仗我帮不上忙,那些权谋斗争我更是一窍不通,我没办法帮你,除了为你出生入死,我想不出我还可以做什么。”
“并不只有你一个人心疼,我、我也是心疼你的。”
游舒说到这里,脸上有些难羞赧的红晕,“同样都是男人,我也想与你并肩,在暗处为你保驾护航,我很愿意。”
萧未辛内心深深地被触动了,他凑上前去忍不住亲了亲他的眼睛,“可以后你不许再这样不拿自己身子当回事,不许隐瞒任何事。”
“好。”游舒点了点头。
两人在外头腻歪了一阵,回来的时候又是高高兴兴的,游舒这些天在外很是吃了不少苦,萧未辛陪着他吃了顿饭,又帮他简单擦洗一番后搂着在塌上好好睡了一觉。
游舒又开始做梦,他梦到自己不知怎的又掉进了那滔滔黄河中,眼前是看不到尽头的漆黑一片,无论他怎么努力想要游上去都是徒劳,只能任由自己体力耗尽后慢慢地沉入更深的黑暗中。
猛地惊醒,游舒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了?”萧未辛睁开眼,发现他额头满是汗,担忧的爬起来:“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游舒闭了闭眼,确认自己被现在在萧未辛的营帐中,摇头说:“没事,做噩梦罢了。”
“有我在。”萧未辛不懂他做了什么可怕的梦,轻轻地拥住他,傍晚的斜阳从半开的窗外投进来,带着些凉意。
游舒想不起来自己梦了什么,平息了一会儿后才问:“对了,这些天战况如何?”
说到这事,萧未辛心情倒是不错:“自然是顺利的,虽然损失也不算少,却一连拿下了两个州,重创了叛军。”
游舒点了点头,“那就好。”
“再有一个月就能结束了。”萧未辛温柔的说,“到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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