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为某些行为心软,蔺成聿确实帮了他很多,姜宵原就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可他心里始终有道坎,心软到再次爱上的距离是鸿沟。
但蔺成聿那一刻的茫然又不像是作假。
他好像想到一些什么。
这本就是蔺成聿的回忆,他想到什么,姜宵就能看到什么,以上帝视角的方式。
在大洋彼岸,那也是个不怎么平静的夜晚。
晚上下了暴雨。
蔺成聿当晚受邀去合作方家里做客,私宴,对方邀请他一个人去。这种生意场之下的社交也是必要的,他一直心绪很不安宁,而且这场私宴很没有意思。
合作方是移民过去的华裔,家里有个女儿,很叫人心烦的一个女孩子。她心里什么意思蔺成聿也知道,他遇到太多这种人了,真没有兴趣,也拒绝过好几次。
公司现在的合作又不是小儿科,没到受她影响的程度。
这场私宴他呆了大概十来分钟就打算离开,本来也就是给个面子而已,表面义务尽到了就可以了。
而且当天他没来由的心慌,像是那天出差时候离开家一样。
结果就是那天出合作方家的之后被人纠缠着不放。大雨之下,他开车的时候对方还追着。
蔺成聿那天的情绪很不对劲,他急切,心跳加速,又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仔细一看,握着方向盘的手都在发抖。
这或许又是一次预示。
但当天事情太多,后面有辆车一直跟着让他更烦,这种没有营养的追求者像狗皮膏药,他原是想把人甩掉的,但是没成功,一转弯就撞树上了。
车祸不严重,他开的那辆车的安全气囊性能实在一般,送医院之后,他昏睡了一小段时间。合作方的女儿自然在医院照顾他,天时地利人和,这时候蔺成聿身边没有其他人。
他的私人手机刚刚从大衣口袋里掉出来了,放在一边。
他这种层级的人,手机号码对公对私是分开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蔺成聿的私人号码以后好联系。趁他短暂性的昏迷,拿他指纹解锁了手机,想给自己打个电话,仅此而已。
可偏偏姜宵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她哪敢接啊,本就是偷偷摸摸的做,第一时间就是把声音按小,可姜宵一直不停的打了好几遍,最后一遍她实在受不了,原想按掉的,但是太紧张了搞错了,手一滑接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稀里糊涂说了几句话,那边也一直不出声。
她很快把电话挂了,刚想给自己打一个,就听见病房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那是蔺成聿公司的人收到消息赶过来了。
这要是一直没接姜宵的电话还好说,偏偏最后一个接起来了,她本来年纪也小,慌了,就想把这事情遮掩过去,抬手就把有关于姜宵的未接来电和通话记录都给删了。
反正就是打死不认。
放在平常,这确实算不得什么天大的错事。
蔺成聿也不过是昏了一会儿而已,他醒来的时候,那女孩子已经被合作方带走了,两个人之后再没有见过面。
大概合作方也是觉得自己女儿有些过于恋爱脑了,这次还弄得出了场小车祸,幸好不严重,否则会影响这次合作的。
蔺成聿也就完全没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他醒来之后看到了公司另一个合伙人。这算是带蔺成聿入行的前辈,今年接近六十岁,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这次出国跟着一起来的。
“没事吧?”
蔺成聿摇了摇头。
“我进来的时候,你在念姜宵的名字,”对方道,“那小姑娘刚走……你没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吧?”
蔺成聿看他一眼。
“我对女人没有兴趣,”他道,“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他本来就对感情的事情不太热衷,姜宵是个例外而已。
刚刚在昏迷期间好像做了个很奇怪的梦,里面有姜宵,但是醒来之后又什么都忘了,一点都没有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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