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为愤怒。
闻错孝顺听话,偏偏就摊上了个这样的娘。
闻错余光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眸子一点点的暗淡了下来。
他不善言辞,却也不是心硬如石。
看着娘亲走的那么决绝,闻错只觉得自己温热的血液都化成了一滩冬天结了冰的冷水,寒意自血液而生。
血浓于水啊……
江慎看着闻错低着头,哀而不语的样子,哀其不幸却也怒其不争,一把将闻错给拉了起来。
“小崽子我告诉你,我门下,没有废物!你给我振作点,他日等你有能力了,自是再也没有人敢背弃你,伤害你,懂了么?”
闻错:“……”
闻错看着江慎,看着他眸子中恨铁不成钢的生气,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
热血朝着头上涌入,突然一阵腿软,倒了下去。
“闻错!”江慎看着突然晕倒的闻错,一下慌了神,要他疗伤还好,但是,治病他不会。
于是,急匆匆的抱着闻错进了城,给他找了个大夫。
在大夫说闻错没什么事之后,江慎才松了口气。看着躺在床上闻错煞白的脸,江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即心疼又无奈。
他总不能把他娘的腿打断然后逼着她陪在闻错的身边吧,虽然,这样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他要是真这么干了,估计闻错这辈子都不会理他了。
唉。
江慎是真的头疼了,对付这么点的半大孩子,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哄也哄了,闷葫芦一句话都说不出。
骂也不敢骂了,这才刚开始说话,转眼就晕了,他还能开口吗?
“只要你给我好好的,你就是我祖宗行么!”江慎瞪了眼躺在床上还没醒的闻错,认命道。
闻错这一病,就是病了三天。
江慎就差没有把医馆给掀了,闻错这不仅没有苏醒的征兆,反而开始发起了高热,一日比一日严重。
江慎没有办法,带着闻错去了他师兄扶长青的宗门。
“怀夏?”扶长青看着面色苍白的江慎,在看着江慎怀中的孩子,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都四五年没有见到江慎了,这三更半夜的突然出现在他的房中,差点没吓的他身魂分离。
“师兄……深夜打扰,请师兄原谅。”江慎抽了口气,笑着道。
“没事,咱们两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你这是怎么了?”扶长青看着江慎面色不好,又点了几盏烛灯,向着江慎走了过去。
江慎摇头,指了指窗外,道:“今天满月,师兄不是知道的吗?我没事,师兄帮我看看这孩子吧,高烧好几天了。”
“你放我床上去,我看看。”
江慎将闻错小心的放在了床上,还没给闻错盖好被子,这手腕上就多了一只来探他脉的手。
“江慎,你疯了?!”扶长青点了江慎的穴,一把将他按在了地上,席地而坐,想要将他体内的母蛊给镇压住。
他知道江慎每次月圆之夜就会变得跟普通人无二。
以前为了江慎的这个毛病,他没少看医书,从来没有人有过这种情况,每到了这个时候,江慎体内的灵丹还在,灵力却没了。
“没用,子母蛊的母蛊外力压制不了。”江慎笑,是他在外面找闻错的时候大意了,都忘了是什么日子了。
好在,他灵力丧失的时候,正好已经到了段情崖。
“下蛊人呢?”扶长青收回了灵力,将江慎给扶着坐在了椅子上。
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水。
“蛊笛断了,也没用。我没事,扛过这五天就可以了,你帮我看看那孩子。”江慎接杯子的手都在颤抖,这身上的痛楚,就像全身上下,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咬食着他的骨肉一般痛的他都有些受不了了。
子母蛊阴毒之处就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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