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脉后,康大江说:“你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咳嗽,是药三分毒,不用再吃药了,回去好好将养。”
“二狗,不是,你们周家成要回来了,什么时候啊?”丁怡好奇地问了一句。
覃秀芳腼腆一笑,有点不好意思:“过几天,我爹娘说,想等家成哥回来那天给咱们重新办礼。” “知道了。”刘家大表哥领着一个脸上长满了麻子,左眼皮上还有一块拇指大肉球的猥琐小个子男人进了屋。
走到床边,大表哥抬了抬下巴:“那,人在这儿,黄花大闺女呢,真是便宜你了。”
男人看着大红袖口下那一节皓白纤细的手腕,咽了咽口水,高兴地从腰间解下了一个发黄的布袋丢给了大表哥:“这是说好的钱,人我带走了。”
大表哥打开口袋,数了一下钱,见数目跟先前说好的一致,摆了摆手:“趁天还没亮,赶紧带走吧。”
男人迫不及待地蹲在了地上,背起女人就往外走,脚步快极了,像是背后有鬼在撵一样。
“没见过女人啊!”嘀咕了一句,大表哥大步追了出去,两人飞快地走出院子,外面还有两个男人在接应,看到小个子出来,立即提着一把长木仓迎了上来。
“老三,人呢?”
“在背上呢。”小个子欢喜地说。
听到这个号消息,两人立即一左一右护着小个子,连招呼都没跟大表哥打,背着人就飞快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见人已经走了,大表哥舒了一口气,掂着钱好心情地回了家。
屋子里,覃秀芳听到关门声和远去的脚步声,提起的心总算放下了。她悄悄掀开被子,摸了摸头,摸到了一头的汗水,连头发都打湿了。
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覃秀芳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想趁机逃走,可攒的钱太少了,估计除了路费,怕是没多少剩的。而且屋外已经传来了刘家人做饭喂鸡的声音,说明他们已经起床了,她要离开就必须得经过院子里,太容易被发现了。更重要的是买媳妇的那个恶心男人还没走远,一旦被刘家人发现她跟周小兰掉了包,肯定会将她们俩换回来。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两个儿子回来。大舅母不禁埋怨丈夫:“都怪你,什么破事都答应。他们家要干这种缺德事,怕脏了手,坏了名声,拿你当木仓使,你偏偏还答应了。这下好了,报应来了,你宝贝外甥女出了事,看你怎么向他们交代。好处没捞着,反而惹一身腥,图啥啊?” 姐夫虽然看起来挺壮的,但到底一个人, 双拳难敌四手,要是他出了什么事,覃秀芳怎么向老板娘交代?
她赶紧拒绝了:“别, 还用不着脏了姐夫的手!”
老板娘坐到她对面:“那你怎么办?难道烤肠都砸自己手里?”
怯生生地叫了两声, 见没人应, 周小兰心里松了口气, 转身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 一道沙哑的声音从墙后边传了出来:“过来!”
听到这声音,周小兰浑身一颤,两腿直发抖,害怕地转过身,然后就看到七八米远的墙上竖着一把黑色的木仓,正好对着她的脑袋。
那人没有再催,但周小兰已经生不出逃跑的心思了。她捏着篮子, 跟踩在刀尖上似的,缓缓走了过去,隔着一堵墙, 里面的光线很暗,她只模糊看到了一个脑袋。
周小兰瞅了一眼断墙中间那个黑森森的洞,感觉这就是一个吃人的猛兽,心里打鼓,迟迟迈不开脚。
男人等了两分钟见她一直不动,没了耐心,结实有力的手抓起木仓晃了晃。
周小兰差点吓破胆,忙不迭地喊道:“你,你不能开木仓,我娘就在外面,你要是敢开木仓,她马上去喊部队的人。我,我哥哥可是个军人,他也有木仓,你……”
木仓挪开了,男人的声音似乎变得没那么冷冰了:“进来,我要想杀你,你现在已经倒下了。”
这倒是,周小兰咬了咬唇,两只手紧紧捏着篮子的把手,颤颤巍巍地踏过断墙。
马路上偶尔出现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看到陌生人都很仓惶, 避得远远的,就连吴峰的手也一直扣在手木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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