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上偶尔出现一两个人也是行色匆匆, 看到陌生人都很仓惶, 避得远远的,就连吴峰的手也一直扣在手木仓上。
受这种气氛的感染,覃秀芳也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想起刚才发生的爆炸, 心里不安极了, 正欲说话, 远处又有激烈的木仓声传来, 极远, 似乎在好几公里以外。
这让大家更不安了, 覃秀芳都能听到街道边人家用桌子挡住门发出的推动声和小孩子的哭泣声。
吴峰没答应:“不行, 现在街上出没的人多,你一个女人半夜在街上不安全, 赶紧走。”
吴峰见把人送到,停下了脚步,语速极快地叮嘱他们:“你们待会儿把门关好,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开门。”
悠扬的歌声响起, 舞池里一对年轻男女随歌起舞,军装的硬朗和旗袍的柔美组成了一曲不出的优雅。
震惊中的围观群众这才回过神来, 心绪复杂地看着舞池中的一对璧人, 除了震惊, 还有各种不可明说的情绪。
只有兰兰不受影响, 她托腮目不转睛地看着舞池里翩舞的灵巧身影:“秀芳姐姐跳得真是太好了。”
“秦营长也跳得很好啊!”另外一个年岁不大的娇俏姑娘不服气地说。
旁边的姑娘听她叫出了秦渝的姓,里面扭头看向她:“他是什么来头?”
至于跟秦渝跳舞的覃秀芳, 她们心里虽然有点嫉妒羡慕的,但也没太放在心上, 毕竟这里谁不知道覃秀芳的身世来历。她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怎么会是她们的对手呢?
那小姑娘很享受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昂起精巧的下巴说:“我跟着我爹见过一次。他是新来的特战部队一营的秦营长。”
闻言, 姑娘更激动了,跟打了鸡血一样,不止长得好看, 还是个英雄。哪个姑娘不爱英雄呢?她们兴奋地望着舞池里跳舞的秦渝,很多都没跳舞的想法了,都等着秦渝跳完这一场, 看能不能轮到自个儿。 二月天, 乍暖还寒,走出医院,冷风一吹, 冻得刘彩云瑟缩发抖,被冷水湿透的棉袄贴在衣服上, 森冷森冷的,难受死了。
她赶紧加快了步伐往家里面去, 还没走到家, 她就猛打喷嚏, 周小兰在后面看了说:“娘, 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死丫头,咒你老娘呢!”刘彩云恼怒地瞪了她一眼。
周小兰赶紧缩着脖子不说话了, 母女俩赶回家,到了家门口, 正好碰到周家成回来了。
周家成的状态也不大好,眼窝下一团青紫,嘴角还被划破了, 有道很明显的红痕。这显然是被人打的。
刘彩云急了, 上前拉着他:“家成, 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谁打的,是不是姚玉洁他们家干的, 走, 咱们去找他们家算账, 想打就打,当咱们家没人吗?”
周家成在姚家碰了一鼻子的灰,还被两个大舅子给揍了一顿,心情相当恶劣, 不想跟她提这个:“够了,讨公道之前,先看看你自己这一身吧!”
刘彩云头发上、上衣袄子都湿了,脸也肿了起来,这些显然不可能是她自己弄的。周家成大概猜到她刚才去找谁了。
才挨了一顿排头吃,都不长记性的吗?而且他跟姚玉洁还要过日子,她去姚家闹,不但于事无补,只会火上浇油。
刘彩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委屈地控诉道:“家成,你不知道覃秀芳那个老娘多野蛮,还是个干部,文化人呢,话都没说一句就打我,你也不在,都没个人帮我。”
周家成心里苦笑,他在干什么?替她挨揍吗?他上午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挨了一巴掌呢。
不想提起秦家人,一提他就觉得羞耻和懊悔。周家成按住额头,劝道:“娘,你消停点,安生过日子好不好?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你这是怪我?”刘彩云不高兴地问道。
周家成不吭声,算是默认了。虽然覃秀芳认亲这个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但他好歹有自己的儿子了,若是刘彩云不瞎折腾,等他转业了,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也能过一辈子。
但刘彩云和姚玉洁再加上周小兰,这三个女人就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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