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草一时间纠结万分,脸都皱成了包子。
赵从瞧她纠结的样子,觉得着实有趣,便道:“也不知国公爷好不好说话,他有你这样的女儿,想必也是——”
“殿下,其实——”
她的父亲,也许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别担心。”赵从道。
然后,便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连草不知,他到国公府没几趟,怎么看起来却这样熟悉这里,连在何处拐弯都知道。
正想开口问,却见他们已经到了连安和的院里。
连草方才派去的下人正在屋外对着门口读赐婚圣旨上的内容。
她竟忘了这一茬。
连草下意识地去瞧赵从,却见他一脸平静,还停下来听,一脸认真的样子。
连草的脸立即红成了猴屁股。
这回可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抬手捂上赵从的耳朵,赵从一愣,竟也乖乖低下头来,叫她不这么费力。
下人读完了,正准备开口说话,却见二姑娘来了,不知是不是应该继续。
连草清了清嗓子,道:“你下去吧。”
那下人忙跑过来跪下,双手将圣旨奉给连草,然后,一溜烟跑了。
谢天谢地,这苦人的差事总算不用干了。
那边赵从低头瞧连草红透的耳朵,凑近轻声道:“我竟不知,连二姑娘对于与我成婚这样高兴,竟还叫人当中念上几遍才放心。”
听着甚是得意。
连草抱着圣旨,连忙红着脸快步跑到门口,猛地转身道:“殿下还进去吗?”
赵从憋着笑:“进去。”
说着便抬脚到了门口。
按理说,任何人面对圣旨,都要跪下,连安和即便不愿,也不敢例外。
好不容易等圣旨读完,他便气得将胡子吹得老高,要出来教训教训那不知好歹的小崽子。
谁知他刚一出门,便迎面差点撞上一个身着明蓝锦袍,器宇不凡的少年。
连安和有些晕眩,差点就要摔倒,却被那少年扶了一下。
“国公爷,小心。”
连安和总觉得这眼生的少年瞧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说不清是打探还是什么,总之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过他没时间想这些,心里的暴躁已经涌现了上来,叫他想找人发泄。
他甩开赵从的手,转头找到连草骂道:“你这个不孝女,竟叫下人拿圣旨来压我?”
连草握紧双手,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
她的父亲,往日,最多是不管她,可是不知怎么地,近日却越来与不可理喻。
他从前从不是这样的。
连草只觉得心寒,还有难堪。
她去瞧赵从,却见他已经大跨步过来,挡在连草跟前,笑道:“国公爷,我与令嫒不日就要成婚,今日,特地前来拜见。”
说着,便拱手行了一礼。
连安和摇了摇头,稳住身子,皱眉道:“成婚?你是赵从?”
连草一惊,他竟直呼他的名讳。
赵从却像是已经习惯了似的,面容平静,不动如山:“是。”
连安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头,用拳头轻敲脑袋,良久,才道:“殿下请。”
竟是请赵从进去。
赵从也不客气,抬脚便进了门。
然而一进门,他便顿了顿,目光中闪过几丝不可捉摸的光芒。
在他眼前的仿佛不是一位有爵位的国公爷的房间,而是一个小型道观。
八卦图、三清真人像......随处可见,正中央放着一只金色的大炉子,左右两旁各一个小童在打坐,嘴中念念有词。
屋中烟雾缭绕,待久了就有些呛眼睛。
与前世所见的一模一样。
只是,连安和如今还算清醒,行为虽有些出格,但还不算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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